“她不是我娘。”赵绵绵飞快地打断了他。

    难得的一个早晨，他们不急着发，赵绵绵盘坐在旁边，一脸艰难地啃饼，她张开牙，用力地咬一，然后两手并用地扯来，再皱着眉，一脸苦大仇地狠狠咽去。

    他忽而想到昨晚赵绵绵的胡话。

    赵绵绵得很好，从正面几乎看不来，底面的针脚也很绵密，哪怕贴穿着，也不会觉得扎。

    但徐索想不来，什么叫比还笨。

    他只有两衣服，去河边沐浴，就会洗净，换另一。

    赵绵绵吃完了，秀气地嘴角，目光落在徐索手里的吊坠上。

    “我会！”赵绵绵有着急地说，好像等了很久，终于才有机会把这句话说，“我替你。”

    “我是被人贩装在篓里，挑在集市上卖的。”徐索低着，接过赵绵绵手里的里衣，“师父用五文钱救了我。”

    吊坠他一直稳妥收着，昨夜形混，他衣服被刀划开了一个未曾察觉，才让吊坠掉了去。

    直到发现徐索脸变难看，赵绵绵才住嘴。

    徐索摸了摸。

    他忍不住思索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思绪被分散，就来不及计较赵绵绵突然骂他的事。

    “那你还留着这个，你爹娘都不要你了。”赵绵绵取笑他。

    他也不想辩解，换了个地方收吊坠，把它藏在袖里。

几串小气泡，一个缓缓扩散的涟漪，不知是里面的游鱼还是小。

    赵绵绵打了个结，弯颈，低咬断线。

    而徐索第一次想到，或许，他一次可以跟烤饼的摊主说一声，少放面，摊薄一些，对她的那小牙来说，大约就不会这么难吃。

    徐索不能理解。

    “自己重要的东西都收不好，还好意思说你是锦衣卫。”

    赵绵绵喜这么骂人。

    她摸着补过的地方，一边检查，一边随问：“这吊坠是什么？你怎么这么宝贝。”

    坦然说：“我不会。”

    赵绵绵走过来，看了他一，又别开，像是忍了又忍，才终于说：“衣服破了，起来不就好了吗，你果然比还笨。”

    她顿了一，像是为了找补什么似的，说：“我娘什么都没留给我。”

    其实他不相信生惯养的赵绵绵女工能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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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和烤饼这样的斗争。

    但过了一会儿，徐索不得不承认，或许哪怕为郡主，刺绣也是逃不开，必须要学的手艺。

    赵绵绵确实是赵家嫡女，先前在世的公主跟赵家好，很疼这个嫡女，在赵绵绵还只有几岁时，就赐给了她郡主封号。

    “你娘？”

    徐索愣了。

    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赵绵绵说蓝莹“敢”发光。

    徐索沉眉，斟酌了一，说：“赵夫人，是陛赐的鸩酒……”

    徐索沉默了一，告诉她：“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师父说的。”

    徐索已经吃过了，一边等着赵绵绵，一边看着天边还很温和的朝发呆，手指意识地挲着那个吊坠。

    徐索第一次听她主动提起赵家人。

    徐索想了想，竟然真的把那被划破的里衣拿来，给了赵绵绵。

    两衣服里有一是破的，总归是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