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屹冬吃惊地抬看向后视镜，后座的小孩一脸平静，说完便转开了，继续望向窗外。

    就像遇到了一个挂在悬崖上岌岌可危的人，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大可以一走了之，罔顾将临的悲剧，可吝惜援手难免令她不安。尽她并没有能力和义务帮他，但哪怕只是了一力，大概也能算积德行善。

    庄嵁一愣，迅速挪开，搪：“我特意让店员往里面加了生碎，看看你喝了什么反应。”

    “了初中你胆也变了是吧？”

    俞屹冬堂皇地确认了庄嵁的脸，见他没什么反应，尴尬：“这从何说起？没有那样的事。”

    “鱼？”陈辛觉不解地望向了路灯池塘里似有若无的游鱼影。

    古怪的是，刚才她走过来的那条路此时空空如也。

    庄嵁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俞屹冬回笑：“没等多久，接完小庄放学，正好过来接你，路上他还特意给你买了饮料。”

    “俞叔好，等了很久吧？抱歉，我们班主任拖堂不让走。”

    “是嘛，那可能是我偷听的时候听错了。”介舒欣然接受这个回答，又喝了一大仙草。

    介舒和陈辛觉在路分而行，时间已经是凌晨。

    “好的。”俞屹冬对小孩这样的贴到好笑，但还是踩了油门，于是那辆显的黑轿车调地停到了最靠前的车位上。

    虽然是这么个理，介舒还是决定略施援手，但绝不预，只是尝试帮陈辛觉预告一他可能遇到的危险，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她埋往住走，选择之灯在帮与不帮之间飞速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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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倒影里，她对着窗外平常的街景愣神，脸上现古怪的神。

    远正好有一大群印度人在排队买夜宵，她加快脚步混其中假意排队，自然地调转了方向去看那个尾随者。

    “你老盯着我嘛？”

他的问题，反问：“俞？”

    他被牵扯着扭过，前是她那张白脸，距离很近，能嗅到她的洗发香味，他的大脑陷了片刻的空白。

    在队伍里耗了很久，快要到她时，她才离开，继续踏上回家之路。

    或许她可以发个短信问问庄嵁，陈辛觉还不上钱的话会被他们怎么理。然而庄嵁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小孩，她说的话能有多大分量？更何况这一直以来就是他们的办事方法，陈辛觉自己选了这条路，只能自己承担后果，她凭什么替他卖人？她本就自难保。

    俞屹冬想了想，踌躇：“这……就是生意啊。”

    4

    “那个是不是小予啊？”俞屹冬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影，随即回看向庄嵁。

    她上烟思考对策，锐觉察到后的脚步声已经跟了她好一阵。

    介舒松了手，迅速靠到了自己那侧门边，不再侧看他。

    车开了十来分钟，介舒又开始说话：“俞叔，我爸他们到底什么工作啊？我今天填表都是写的，问他他也只说是生意。”

    “对。”后座的人似乎比他更早一步就发现了目标人，此时正往扶手凹槽里的纸杯上。

    介舒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瞬间变了脸，慌张而愤怒地了张纸吐嘴里剩的东西：“小四，你想杀人吗？”

    车门很快被拉开，介舒半个坐来，上还探在外面开心地和同学挥手告别。

    车安静来，俞屹冬朝后视镜瞧了一各怀心事的两个小孩，笑着摇。

    “什么生意会剁人手指啊？”她接着问。

    3

    过了一会儿，车后座的庄嵁忽然说：“不一定剁手指，有时候也剁手。”

    俞屹冬哈哈大笑：“他开玩笑的，结账之前还特意叮嘱了店员别放生。”

    庄嵁面朝车窗憋着笑，可没能开心多久，校服衣领就被一把抓住。

    “俞叔，车再往前停一，她说想让同学都看见。”庄嵁撑着坐在后座，透过车窗扫视着陆陆续续走校门的中生群。

    介舒抓起杯了一大，发现庄嵁在旁边聚会神地盯着她。

    “这次看在你给我准备饮料的份上暂且原谅你，以后别开这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