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渐渐升，被窝里的两条都要冒汗。介舒刚想翻开被，楼板突然传来微弱的震动，吓得她立即闭，不敢动弹。

    她觉到此人正在爬梯，动作很轻快，已经到了最后一阶，至少有大半个都了平面。还好二楼够黑，她没有破绽。他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也没有靠近床垫，貌似是通过隆起的被窝和伸在外面的手确认了她的存在，也没有怀疑，很快又去了。

    她想等他了浴室再翻被，不料等了老半天也没再有动静，浴室门动和从洒落的声音都没有如她所料来临。

    屋一时寂静，之前即将熄灭的炉火光再次炽烈地映亮了昏暗的房间。她越来越清醒，终于忍不住起爬到平台边缘去看面的况。

    乎她预想，庄嵁似乎已经陷了熟睡，左手弯曲在前环着抱枕，右手在沙发边，两条垂落在沙发尾端，就像一大条崎糕放在一个尺寸过小的托盘上。看起来不太舒服的姿势，但他却睡得很香，甚至有细微的鼾声。

    介舒又看了一时间，在这个时间到达，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奔波了一整天。洁癖如他，这次却没有洗漱倒就着，想必是累到了一定程度。除了上课，还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急地回去理呢？她忽然想起了那两个据说已经死亡的人。一阵不安之后，她望着那个昏睡影的目光更。

    当前的安逸圈，介舒不免产生了怀疑——这个之前充满恨意地囚禁着她的人，现在就这么不设防地在她安心睡觉，好吃好喝伺候着，完全不担心她逃跑甚至反杀，这太奇怪了。是因为他认定了现在她走投无路不会反抗？还是说，他真的如此信任她？

    失眠的理由又多了一项。

    3

    楼依稀传来古琴乐声，檀木、墨味混杂着窗外银桂的幽香，雕玄关后面是一张明式画案，其上铺着一展书画毡，发白而神矍铄的老先生正坐在桌尾喝茶，突的袋上方是一双圆，视线在相对而立、低行笔的两个小孩之间来去。男孩年纪小、个不，站在桌边笔有些吃力，但握笔姿势标准，行笔稳定。女孩比他年一些，学得很快，字也有个，但……过分自由。

    就在老先生神的间隙，她握笔的手势开始现了微妙的变化，也开始歪斜，在桌底挪来挪去，最终一地转变为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

    “介舒，站好咯！”

    被名的人脸上并无被名的尴尬或害怕，反倒满脸笑意，顺着话狡黠：“陈老师，我能坐会儿么？”

    “你看看小庄，他可是比你小了好几岁，他都能持，你为什么不行？”

    “他也累了，您看，他鼻梁上都快挂汗了。”她提笔指向对面的庄嵁，一串墨珠随即甩在了他白的T恤上。

    “啧，我说了多少遍，别拿着笔动来动去的。”

    庄嵁低看了一自己衣服上的黑，不作声，继续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