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是需要钱？要多少？”

    她陡然觉得从至脚浇一片寒意，不容再多犹豫，终于开，语气比自己预想的要漠然的多。

    “我亲生父母是谁？”

    那掠过一阵无声的惊诧，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谁跟你说的？”

    “这你不用，我就问这一件事，问完就挂，以后绝不再联系你。”

    “……你在哪里？”

    “电话里说就行。”

    “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介舒攥着手机，又语气僵地重复了一遍：“告诉我，我父母到底是谁？”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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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一觉醒来，屋昏黑，床帘隙里透外的灯光，在家居廓上描白线。隔房间南非女孩的打电话声和楼板上方的脚步声模模糊糊的，大概是因为这一觉质量太差，以往吵闹到令人暴躁的噪音此刻听起来都像隔着一块玻璃罩，遥远朦胧。

    昏沉之中，关宜同撑着床板起，在黑暗里醒了会儿神，接着一手半挡着睛，一手打开了台灯。

    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机屏幕也亮起了光。她勉睁开望向屏幕，看见来电人姓名的瞬间，她骤然清醒过来。她抬手一把将遮着脸的发掀到，又拍了几脸颊，呼一，才接通了电话。

    “喂？”

    “你们和瞿榕溪提过介舒？”

    “好像……提到过。”

    “说了什么？”

    “就说……见过这么个人，我也记不清了，你问问陈辛觉？”

    “问过了，他跟你的说法差不多。”

    “那季归豫呢？”

    “你为什么知她的名字？”俞庄嵁的问法直截了当。

    “陈辛觉跟我说的。”

    “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没说过什么……”

    电话那突然安静到连呼声都消失了，关宜同惶然听见自己加重的心搏动。他一句话的语气令她不寒而栗：“关宜同，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她尴尬地笑着缓解气氛：“什么实话，我没瞎说，那天我们真的太累了……”

    “电话？住址？工作的饭店？”

    “说到底我们是因为你才被那些人困住，你别这么较真啊，我们都没跟你计较这事儿……”

    “还说了什么？”

    “你别这么凶嘛，这问题有这么严重？”

    “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