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小太监果然又跑来，把六对大红的灯笼挂在宜秋的檐，念云也没太在意。

女之辈，朝堂上的事我说不好。不过父亲不必自责，其实父亲心里一定是明白的，危急关，与其一损俱损，不如自断一肢以保存实力。”

    只是因为老臣李的力谏，详细列举了自贞观以来废立太的经验教训、分析了太宗皇帝对废立太的谨慎和肃宗因急而冤杀建宁王的悔恨，劝他以前朝事为戒，万万不可之过急，才使太之位得以保全。

    到了贞元六年，郜国公主去世，圣上借机杀了萧妃，置了其余的相关人，这件事才算是了结。

    可夜慢慢的了，直到二更天也没见李淳过来，菜凉了又，如此几番，念云：“撤了罢，郡王想是有些事绊住了。”

    自此，李诵越发变得谨慎起来，凡事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他虽自己没有什么，却顺着圣意把儿推上了台前。

    “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次日早上醒来，旁边的被褥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玉竹和茴香来服侍她梳洗，她顺便问：“郡王昨儿没来？”

    茴

    念云记得他这一日该是休沐，因：“想是忙到很晚，我去崇文殿瞧瞧罢，把那早膳的莲糕和酥卷儿并那丝粥装些，他吃那个。”

    有时候事多，李淳便歇在了崇文殿，不过先了灯笼却没来的时候倒不多，他是极少叫人空等的。念云有些疑惑，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实在太晚了，她也有些累，也只得先洗漱了睡。

    早在贞元三年，那时她还没有回安，太妃萧氏的母亲郜国大公主因为和彭州司李万私通、和分朝廷官员过从甚密，被人以“**”、“行厌胜巫蛊之术”告发，圣上龙颜大怒，将她郜国公主及相关人都一并狱。

    这件事牵连到太李诵，险些把他推向灭渊。李诵为了保住太妃的命，请求离婚，并一次纳了五位姬妾以示与太妃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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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诵笑一笑，将手里的泡桐丢掉，拂一拂衣袖，慢慢站起来：“你说得对，念云。”他独自向前走去，一面叹：“像你们这般年纪，多好，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只好迎着刀光剑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走到，还是走不到，谁也不知！”

    念云坐在原地没动，目送他远去，手里无意识地着一把泡桐。她当初没有同谊一起走，于是他也就只好依旧站在那个位置，他该的一切，他依然是李诵面对的劲敌。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在随着历史的车缓缓前，碾压了许多的心事。

    茴香迟疑了片刻，方：“郡王昨儿不曾过来。”

    圣上李源，就等于李谊已经不再是储君的唯一候选人，至少可以把矛分散，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一分。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李诵和李谊都失算了，李源是他的亲生儿，他也不算输。

    念云心里一凛，面上却淡淡笑：“父亲，危险不危险，关键是要看是敌还是友。”

    “这……”茴香竟踌躇起来，悄悄推了推玉竹，玉竹也是躲躲闪闪的。

    这话说得李诵心里熨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念云，你要是个男孩，可是个危险的人。”

    圣上同意了他与太妃离婚，但也幽禁了萧氏，当时圣上甚至已经动了改立太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