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鏦快步走了几步，与她并排，她便闻到了郭鏦上重的酒气，眉尖微蹙：“三哥哥，你喝太多了……”

    这宴会吃得越发憋屈起来。念云索起向李淳福了福：“妾有些酒意上涌，去走一走。”

    念云连忙四望一望，见四都被七喜等几个人守得牢牢的，才连忙：“哪里就到了那样地步了？不过是被他们混说几句，也没怎么样的。三哥哥，这些混账话就不要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郭鏦鼻里冷哼一声：“我只恨自己没用，竟护不了我唯一的妹妹周全！”

    陛亲自开说要贵妃带一带其他的妃嫔，熟悉后的事务，念云只得起向他福了一福：“是，妾知晓了。”

    郭鏦扬天叹,忽然往一坐,索坐在了雪地里,靠着一块大石,指着北斗星的方向,“念云,我定要把这天负你之人杀

    郭鏦看他完全没了先的气焰，见好就收，也不再继续诛笔伐，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饮酒。

    这话可是天大的僭越，若叫别人听见了，莫说是驸都尉和贵妃的地位，便是杀也够了。

多多留意了一，他上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白天是了雪的，这时已经停了，地上又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便是一排脚印。

    她原本就没喝几酒，为着时时要盯着底的人，免得宴会上什么岔。酒意上涌，不过是个借避一避罢了。

    隔了一会，李淳忽然开：“贵妃确实辛苦，往后，也可叫几位宝林、御女跟着学学，简单的事便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郭鏦又回望向灯火通明的元殿，忽然握住了念云的手，有些激动：“李淳给不了你的，三哥给你，无论是皇后也好，效仿武氏临朝也好，只要你想要，总有一天三哥全给你，全给你！”

    念云低看着自己和几个随从在雪地里踩的一串脚印，莫名地觉得伤。她从宜秋到承恩殿，再到蓬莱殿，明明是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可为什么，总有些人以为她白白捡了个便宜，都要为难她？

    念云低了，黯然：“说来，是我对不住他。可惜我当年未能懂他一片真心，他多少次把那支凤尾玉簪到我手里，我到底也没能拿住。是我不上那支簪，不上他的心。”

    李淳看了看她后跟着的七喜和茴香，：“小心些，多带几个人。”

    现虽然宝林、御女还有五位，可那李宝林是个病西施，走三步都要停来一的就不必说了。刘宝林背后的地方势力太大，也不能太给脸。卢、裴两位资质平庸，便是好好教了，也未必就能独当一面。说来说去，陛这怕是在为萧梅忆铺路呢。

    念云轻轻扯一他的衣袖：“三哥哥，怪不得你，是我自己没用……”

    李淳坐在上首，脸却是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大殿里的人声便沉寂来，只听见歌舞伎随着节拍旋转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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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养虎为患

    后有人跟上来：“念云！”

    她没有回，她认得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是郭鏦，三哥就这么跟过来了。

    “过去了……”郭鏦仰天叹，一时慨万千：“就这样过去了……过去了，可不是，当初一起斗走厮混过的人，五陵年少，都过去了……不过是一抔黄土，念云，你说，咱们是不是大半生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生到底有多，她没法确切地知，可这一路走来，却到底也是十多年的时光，或许，也算得上半生。

    郭鏦站定，忽然面向着舒王府的方向，双因酒的作用而发红，叹：“早知今日，我从一开始，就该多帮一帮舒王，他当年是肯为你连份都不要的！哪怕是当初跟他走了，也似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念云披上大氅自大殿里去，外面的冷风一就了风帽里，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念云急忙去掩他的嘴：“三哥哥，你喝多了，还是少说话，我……”

    元殿前所有的灯都亮了，映着白雪，整个大明都笼罩在光明中。可这偌大的大明，好似竟没有容之了。她叹一气，举步往东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