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难以启齿的心思，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折磨。

    看三哥哥的样，他应该早就知晓母亲觉察此事，而母亲一定当时也曾警告过他。但他依然没有克制住自己，所以母亲才要釜底薪，临终叫她来戳穿这一切。

    郭鏦何尝不知，甚至当他明白了母亲今日叫念云来的目的原来是说明白这件事以后，他便知从此以后他和念云之间便只能远远地行礼客，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了。

    他分明觉到母亲此刻正拿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把他心里属于念云的那一分生生剜掉，痛得锥心蚀骨。

    可又怎么剜得掉，他一整颗心，满满装着的全是她啊！这十余年来，她早就在他心里生发芽，成了郁郁葱葱的一大片，若是心中无她，便也就是没了心啊！

    “鏦儿！”升平公主颤抖着声音，似乎用尽了全的力气。

    郭鏦中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缓缓地举起了右手，“母亲大人在上，我郭鏦，发誓……绝不为谋逆之事，绝不行……悖逆……人之事，定当护佑郭氏一族，护佑……贵妃娘娘，一生一世，若有违背，若有违背……则生生世世……永失所，不得超生！”

    一字一句，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好似睁睁地看着念云背对着他，又走远一步，这一步一步，踏在他心里，疼到他骨髓里。最后几个字，他咬着牙，不敢去看念云，终于还是说了来。

    若有违背，则生生世世永失所，不得超生。

    念云在母亲床榻的另一侧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对郭鏦虽无男女之，可他到底是她最亲的三哥哥，他对她的好，李淳也远不能及。偏生这个男，生来就是她的亲哥哥。

    升平公主听完郭鏦发的誓，勉放心来，疲惫地斥：“哭什么，陛待你够好了，知足！”

    她确实应该知足，她嫁了一个尚算得上良人的帝王，着大明里执掌六的贵妃，养了几个称得上乖巧聪慧的孩，有一个把她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哥哥，在许多人看来，她的一生可算圆满。

    她怔然看着自己的泪跌落在地上开一片濡，敛起裙裾，退后两步，跪磕了一个：“女儿……谢母亲提。”

    升平公主咙里似乎糊地应了一声，又沉沉地向后靠去。

    念云忽然想起一事，又自己起靠到升平公主的耳边，低声：“母亲，其实三哥哥已有嗣，养在中，是个小郎，生得很好……”

    升平公主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枯瘦的手指上青暴起，似要向她抓过来。

    念云知她误会了，怕是以为她同郭鏦真有苟且之事，连忙把郭鏦与郑乔乔之事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告诉她那个孩如今当皇养在中，安全无虞。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