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傻了，千算万算，独独没算到顾怀衍竟会患上离魂症，也就是俗称的失忆。

    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失忆呢？云朵想到一可能，伸手附在他的额上，果然得手。

    完了，这大半个月白忙活了，救了半天还是个死，浪费我多少心血多少药啊！

    他又问：“莫非在是被姑娘掳来的？姑娘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

    见她没有答话，他再次试探：“敢问姑娘是何人？”

    顾怀衍摇了摇。

    陈放正要离开，云朵却又生一丝犹豫，阻止：“等等……算了，明早我亲自去。”

    “……行了！”

    顾怀衍脸上终于现了惊疑的表，蹙眉说：“这……不是贼匪的行径吗？”

    云朵有些失神，直到看见他中有藏不住的诧，方才醒悟过来自己竟一直盯着别人看，不禁微微发窘。

    她上有淡淡的酒香，未施半脂粉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乍见之并未觉得容貌有何彩，至多算是秀，细细看来，却又觉得憨可，犹如一枝俏丽的山茶。

    她的表十分丰富，由开始的欣喜变为惊慌，继而变得忧愁。

    云朵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如此淡定，知不知了这门可能就是个死？

    云朵神有些怅然，对他已知的命运略略到惋惜，她轻声说：“怀衍……你叫顾怀衍。”随即拉开房门离开了。

    云朵心很是复杂，浑然不觉顾怀衍正好奇地打量她。

    而微翘的睫轻颤，他缓缓睁开，云朵心虚地将手中银针扔到一旁，无辜状看着他。

    云朵，盘算着是时候把这个“山芋”丢去了，可接来从顾怀衍嘴里说的话让她如遭雷劈。

    云朵从针灸袋里一银针，醉酒后看不太真切，拿针的手在空中徘徊了半天，自认对准了位，用劲扎了去——

    顾怀衍有些怔忪，似乎不太相信，片刻后迟疑地问：“不知姑娘与在是何关系？”

    顾怀衍的神由涣散逐渐变得清明，眸纯澈的让人不忍亵渎，那份纯澈不像是碧空如洗的蓝天，反倒像是幽的寒潭，望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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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衍困惑地摇了摇，神迷惘，这一看就是还未醒透，云朵提醒：“这里是擎苍寨。”

    顾怀衍在听到顾大人这个词时有些惊讶，还未细问，便见云朵已经走到门前，她的手在到门栓那一刻，忽然转问：“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顾怀衍坐起来，轻声重复：“擎苍……寨？”

    她虽然拿手的是医治外伤，却也知晓持续的会对脑造成损伤，严重的还会使人变成傻。

    顾怀衍不知云朵心中所想，从善如地问：“那敢问姑娘从事何营生？”

    军师的计划，他们会在顾怀衍醒后令他修书一封，写明许元忠的死因以及承诺顾衡上位后给擎苍寨的好，若日后敢毁约，这封信便是他与顾衡通敌的罪证。

    云朵腾地站起来，不愿再同他废话，她心中有了计量，从门外唤来一个名为陈放的小喽啰，吩咐：“你去禀报大当家，就说顾大人醒了，但患了失忆症，请他理。”

    糟糕，手抖了……云朵酒醒大半，继而惊喜地发现顾怀衍竟有醒转之势。

    云朵，语带赞许：“不错，我是山贼。”

    “……”云朵面无表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她的手有些凉，附在他的额上正好缓解了带来的不适，令他整个人舒不少。

    顾怀衍说了两日胡话又陷了昏迷，如今非但不见醒转的迹象还持续不退，也不知是何缘故。

    “得令。”

    “……”这个问题云朵一时还真不知如何作答，难要说医患关系？

    前的女十四五岁，着一袭裁剪利落的红衣，挽着简单的发髻，一双睛让人印象刻，黑白分明，清澈灵动。

    顾怀衍失忆了，计划还怎么行？

    “擎苍寨是什么地方？”顾怀衍用手掌着太，语气里充满了疑惑，皱着眉问，“我怎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唔——”顾怀衍吃疼，轻哼一声。

    云朵不是没怀疑过顾怀衍在戏，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很快便被她否定了——他装失忆没有任何意义，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会死得更快。

    她以手作扇缓解心中焦虑，嘴上没好气地说：“你不如问问我是什么的。”

    “你醒了？”云朵敛住心神，拿着山贼应有的腔调凶地问，“知这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