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给了三一鞭，疼得他龇牙咧嘴，不敢再提这茬了。

    回到寨里，三在云上门前与他们了别，云朵困倦地朝顾怀衍摆了摆手，正要回屋却被叫住——

    “云朵……”顾怀衍突然开，声音有些低哑，不似平日的语调。

    云朵的心脏又是狠狠一，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听上去发音缱绻咬字缠绵，她竟隐隐有些喜。

    “可以不山贼了吗？”他问。

    她回过来看他，他眉间多的那份凌厉与郑重让她觉有些陌生，仿佛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孱弱少年不曾现过。

    她怔忪了一瞬，意识到他在等她的回答。

    “不能。”云朵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

    “……是么。”顾怀衍的声音低不可闻，不辨喜怒。

    他迈步缓缓走到云朵近前，低看着她，轻风带起他的衣角，拂过她的手背。

    云朵突然有些张，攥了手心，她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声鼓噪如雷，甚至不敢抬与他对视。

    良久，她听见顾怀衍轻声说：“给我一段时日，我来你的依靠。”

    第22章 求画   “你家顾先生真了不起！”……

    云朵暂且搁置了独自当领队的想法，三说得对，领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但她并不气馁，一计不成大不了换上一计。

    对于顾怀衍承诺说要她的依靠，当时确实把她吓得不轻，甚至彻夜辗转难眠，但第二日，顾怀衍一如往常的一声“二小”又让她瞬间冷静来，暗嘲自己想的太多。

    顾怀衍自保尚且困难，更遑论她的依靠？即使日后他有那个能力，她也不愿再仰仗他人了。

    云朵仔细思虑过了，她还有一样本领或能成事，那便是医术。

    对于擎苍寨的山贼来说，受伤就跟吃饭一样寻常，也正因如此，医术好的郎中在寨里地位颇。

    寨里有专门收治伤患的医所，医所里郎中有限，遇上大的行动伤患多忙不过来的时候，云朵也被唤去帮过几次忙，但她向来对山贼的行径视如敝履，便不太衷救助作恶之人。

    现在想想，救治恶人总好过伤及无辜吧，于是云朵决定要在医术上有所造诣，让她那个便宜爹看看她妙手回的本事！

    这两日云朵一闲来便去医所里晃悠，一来可以跟所里的郎中学学本事，二来顺手救治几个伤患，也算是笼络人心了。

    这日云朵从医所回来，走到云上门发现院里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推搡着排着不怎么整齐的队，脸上写满了急迫，不知在嘛。

    云朵四看了看，没有走错确实是自家院，她就近拉住一个人，是自己手陈生的媳妇儿刘氏，大家都叫她刘二。

    云朵问：“刘二，你们这是什么呢？”

    刘二本探着促前面的人快些，见有人拉她很是不耐烦，正想骂一句，回发现是云朵，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殷勤地说：“哟，二小回来啦，我们这是在求画儿呢！”

    云朵迷惑地重复：“求画？”

    刘二嗓门很大，笑着说：“是啊，你家顾先生真了不起，那画画得，哎呀呀，画得实在是太好了！”

    云朵立刻叫停：“打住，我家哪儿来的顾先生？”她想了想说，“你说的该不会是顾怀衍吧？他可不是我家的，他只是我手，等等，他什么时候成顾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