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时提心吊胆地昏昏睡去，睡至半夜，上又难受起来，骨酸痛地发了。她几度想醒，又醒不来，便在不适中继续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而觉得冷，好似有凉风在侧窜。盖在被里觉不什么，脸颊却被刮得凉飕飕的。

    这阵阵清凉让她一时清醒了三分，顾燕时黛眉锁，睁了睁，迷蒙中好似看见不远的一扇窗开了条。

    浑噩之间，她一想起自己昨晚的猜测，心弦绷起来。然而力不支之，她很快又无力地昏睡过去，坠混的梦乡。

    她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稍稍睁就觉光明亮，她一坐起。

    兰月见状，疾步上前：“姑娘又烧起来了，多睡一睡吧。”

    顾燕时僵坐在那儿，回想恍惚中所见的画面，一时不知是梦是醒。

    兰月看着她虚弱发白的脸，不免担忧：“姑娘？”

    “你……”顾燕时定一定神，“你何时来的？”

    “早上呀。”兰月不解地看着她，“约莫卯时，怎么了？”

    顾燕时扫了地面，门前地上的随着有人，自是被动了，现已被扫净。

    她咬咬牙，忽而床，踩上木屐就往窗边冲。

    “姑娘？！”兰月大惊，恐她受冻，忙取了件外衣追着她披上。

    顾燕时先看了看最近的窗，见窗上整齐如旧，又跑向早些时候注意到的那扇窗。

    定睛的一刹，顾燕时倒了凉气。

    ——原本整齐排了一排的，只剩了角落的两片，余的都不知被到哪里去了。

    可面前的窗是好好关着的。

    她一时手脚发冷，战栗着攥住兰月的衣袖：“你屋的时候，这扇窗关着么？”

    兰月望了：“关着的，都关得好好的……怎么了？”

    “传太医……”顾燕时自捺心惊，还是禁不住上的战栗，“快……传太医来。”

    “已传过了，太医一会儿就到……”兰月边打量她，边伸手将她扶住，“究竟怎么了？”

    顾燕时夹在虚弱与惊恐之间，上一，几栽倒在兰月怀里。兰月不敢贸然唤旁人来，自扶着她，她缓了好几息才勉缓过来些，借着兰月的力，一步步地挪回床上。

    躺回去又缓了半晌，顾燕时惊魂不定地说起了昨夜所见。

    兰月听罢，亦大惊失，生怕顾燕时今日的症状并非病反复，而是中毒。

    片刻后太医到时，欣云苑的卧房里正一片死寂。太医上前搭脉，主仆两个都提心吊胆地等着，等不多时，就闻太医说：“太嫔这是又受了凉，寒气侵以致病反复。臣再为太嫔开几副药，太嫔多喝上几日，便该好了。”

    “只是如此？”顾燕时心神不宁地追问，太医面惑，兰月更直接地问他：“不是中毒？”

    .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