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抬，君臣二人四目相对。

    “那是十五年前。”

    啧，都怪小母妃。

    林城说：“真元教的密信。”

    都怪她温温柔柔的，与他一晌贪不算，还心疼起他来。他如今盯着她不放，算来也是她自己惹火稍。

    “但朕不觉得是她。”苏曜淡声。

    这话仿佛自言自语，自欺欺人。

    “是啊。”苏曜轻哂，笑容一转而逝。

    “你查过她家里。”他轻声，“不曾查什么。”

    周遭骤然一冷，苏曜走到御案前坐，半晌未言。

    苏曜倚向靠背，闭上睛，半晌无话。

    “陛……”林城噎了噎，“可若她真与那些人有关系，就是在骗陛。”

    反正她就是他的。她骗了他一时，就要骗他一辈，哪儿都别想去。

    如此沉醉。

    “若是她，她就不会躲到旧来。”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这样惨的？

    这些理他都懂，但……

    .

    林城无语地翻了睛，暂且未言，了殿才：“昨夜，两名赶来禀事的无踪卫在临近城门时遇了袭。”

    林城看着他的神沉默了许久，启轻言：“其实朝中现在群激愤，陛若借此机会斩草除，倒一举两得。”

    苏曜眸光微凛，杀气沁了一瞬就褪去。

    苏曜驻足，看了看他：“这事不新鲜啊。”

    他反问林城：“可那又如何？”

    苏曜言及此，兀自轻笑了声：“朕呢？”

    他视线落来，落在林城脸上：“上一个对朕好的人，是皇兄。”

    他轻轻扯了嘴角：那么多呢。

    苏曜仿若未闻，沉默地坐在那里，任由他退殿外。

    “你虽和朕一样生母早逝，但还有父亲疼，叔伯记挂，你的继母——平心而论，待你也不错吧。”

    若她真的在骗他……

    等林城退远，他伏到案，有气无力地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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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城忽而说不话。

    “遇袭不新鲜。”林城垂眸，“但待匪徒毙命之后，他们搜到了一封信。”

    苏曜蹙眉：“什么信？”

    “也或许只是为了博得陛信任呢。”林城顿声，“陛也确是信了她。若是擒故纵，陛就着了她的。”

    那些劝谏之语突然说不了，他又僵立了一会儿，抱拳：“臣告退。”

    鹌鹑落到狐狸手里，还想跑么？

    过去十几年他好像都不曾这样想。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接受了，活成了旁人满意的样，每一日都在荣耀光辉里，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苏曜睁开睛，盯向殿发旧的绘纹，笑了声：“你不明白吗？”

    林城面微冷：“可陛自己也说，真元教只与她提过。”

    林城懵了一瞬，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城睇视着他，面上没什么绪：“真元教这说法，陛还跟谁提过？”

    “只有静母妃。”

    林城听得微滞，看了他半晌，摇了摇：“臣知静太妃好，可臣不明白，陛何至于为了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