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琉伊尔将束放在河女神神像面前，眸光扫过，确认所有束里自己送的最新鲜饱满，叶漂亮。

    她暗自了，向神像行过礼后，转向洛荼斯：“我们走吧。”

    “接来，该去王。”

    这时是午，日离西方地平线还有一截距离，王宴厅就已经为即将到来的晚宴好了准备。

    只有寥寥几人的厅。

    提前赶回王的霍斯特换了祭祀时繁复的礼袍，天生正直刚毅的脸上挂着笑容，底却颇为不耐烦。

    在他面前，几名穿大臣制袍的老者目光炯炯。

    他们大多发白，年纪最轻的也比霍斯特大一，只看服饰和表，就能看一固执守旧的劲儿。

    对霍斯特来说，顽固派的老者是王城权力系统中最难缠的一分人，他们年、固执、不好骗，关键是还有实际权力——这些老顽固都势力盛的贵族。

    “陛，这可是我们商量好的，您不会反悔吧。”

    其中一名老者眯着，神态狐疑。

    霍斯特哈哈一笑：“我从不尔反尔，更何况这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又怎么会把它往外推。难阁不信我？”

    老者也笑：“陛说的话，我等怎么敢质疑。不过，这事王太殿知吗？”

    “今晚就知了。”霍斯特表不变。

    老者似有不赞同，但宴会厅之外响起零散的脚步声，正是刚赶到的一批赴宴者。

    几名老者换视线，各自走到安排好的坐席，等待霍斯特的答案。

    没过多久，宴厅便坐满了人。

    洛荼斯与王女的位置在右侧第一位，扭往上看是霍斯特，隔着宽阔的歌舞场地，正对面就是罗穆尔。

    这样的座席安排，但凡王女心理素质稍差些，就很容易在宴席上不咽，味同嚼蜡。

    洛荼斯瞥了艾琉伊尔一。

    后者神态自若，举动自然，看霍斯特父的表和看顽固派时一致——毫无波澜，是看空气的神。

    她等着霍斯特开腔。

    果不其然，宴会行到一半，在乐师舞女退场的间隙，霍斯特清了清嗓。

    “艾琉伊尔，我记得你成年了，对吗？”

    王女：“是的。”

    “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大都订了婚。”霍斯特伤，“可惜王兄已经不在了，没法为你张罗，我作为叔父，也该担起这个责任。”

    “——我的儿罗穆尔，到现在也没有婚，他母亲一直在为这事忧心，我想是时候让她放心了。”

    “你觉得，罗穆尔怎么样？”

    洛荼斯倏然抬首，眸中凝起冰霜。

    桌席之，她的指尖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