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琉伊尔预想到了，也没指望这人的意愿能起到什么作用，之所以将霍斯特的注意力移到他那里，只是想引一句话。

    霍斯特微妙地顿了顿。

    只见罗穆尔神不赞同，还有隐藏不算成功的茫然无措，看得他很想打断父亲的话，却始终没找到机会。

    “我曾在兄的王陵前发誓，会照顾好他的女儿，不得已之送艾琉伊尔去伊禄河女神最初的神庙，已经让我足够悔恨，除了这承诺，也没什么能补偿的了。罗穆尔，难你不愿意担负责任吗？”

    察觉到洛荼斯的眸光，王女表不变，神都没转一，搭在桌边的手却不动声地放了去。

    “叔父，我看堂兄有话要说。”

    语气严厉，几乎算得上是训斥。

    “你这样，让我有些失望。”霍斯特沉音调。

    王太低声说：“这样不妥，艾琉伊尔是我的堂妹，而且是不是太突然了。”

    或许能凑效，但艾琉伊尔大约不会希望霍斯特就这么死去。

    战斗力还不如半只鹅。

算他的族支无法成为直系，不还有艾琉伊尔吗？最后的直系是个刚成年的少女……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可以生继承人的王女，活着远比死了有价值。

    艾琉伊尔扬了扬，示意在场众人去看罗穆尔的脸。

    而这时，霍斯特总算结束了他的篇大论，表和声音都温和宽厚得无可指摘，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兄女儿的好叔父。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洛荼斯看向王女，抿了抿。

    借着矮桌的掩护，她的掌心覆在洛荼斯手背上，没有完全贴合，错开了一，轻轻的力像是安抚，又好像只是无意的举动。

    艾琉伊尔起先没有说话，一手执酒杯，另一手随意搭在桌沿，噙着冷笑听霍斯特胡扯。

    王太大概鲜少被这么说重话，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艾琉伊尔，你意如何？”

    洛荼斯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 正因如此，冬季风雪一般凛然呼啸的怒意在眸底凝聚。

    如果用某方法引导他袭击自己, 这个虚伪的王会不会像曾经一拥而上的侍卫那样, 血或者血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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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特也不负她望，将那句话说了。

    接着他包容地笑：“你在最初的河神庙成，净化了罪人里娜留的罪孽，否则洛荼斯女神又怎么会让她的信使现，将雪荼送到你手中？”

    那好像看着珍稀昂贵品一样的神, 尽掩饰得不如霍斯特这么好，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心思。

    ——何等无耻, 何等龌龊。

    谋害了艾琉伊尔的父母，将罪名推给逝者，还想着搜刮王女的价值, 在这时候，怎么就不在乎他那正气十足重重义的面了？

    哦，霍斯特有充足的理由。

    “罗穆尔很愿意照顾你，艾琉伊尔，不用为难——”

    罗穆尔：“……父王？”

    霍斯特威严：“罗穆尔，你想说什么？”

    她也曾见到过。

    罪人，这个词语稍稍加重读音，没有人察觉那一瞬艾琉伊尔中的冷意。

    他在权衡，是让艾琉伊尔继续着罪人之女的名号更好，还是承认她血净无暇更有好。

    王女漫不经心：“如果没记错，我上似乎还淌着罪人之血，这也没关系？”

    洛荼斯而缓地呼, 不自禁地想到——霍斯特是否属于会受到袭击神灵反噬的大多数人？

    替堂兄照顾他的女儿, 用这个借应对这个时代的人, 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