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矍铄的老人抬，敬慎：“冒昧一问，您在这里是……”

    洛荼斯稍作思索：“我是艾琉伊尔的守护者。”

    在沉之前，老城主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河岸上，于是他见到艾琉伊尔朝这个方向行了个礼。

    很显然，灵魂在通过伊禄河逆而上时都是沉在的，否则洛荼斯每次看到河，估计都能看到亡灵浮在面飘过的奇异画面。

    被困在人世躯壳里的那些天，赫菲特也听到不少关于现状的消息，萨努尔人中靠谱的同盟喀斯涅，还有被安排在索兰各城池煽动人心的异族人，都让他忧外患，难以释怀。

    “这真是太好了。”老城主说，再次行礼。

    洛荼斯知是什么传闻，守护神灵和神眷之人，这还是艾琉伊尔“借用”她的名字拒绝霍斯特安排时传的说法，鉴于王女展现的天赋和能力，不少索兰人都对此信不疑。

    她中低低哼唱送别亡魂的曲调，洛荼斯曾经听渡鸦们演奏过同样的调。

    洗礼仪式之后就要封棺，作为女儿，作为城主唯一在世的亲人, 这个步骤理所当然是由勒娜完成的。

    那天，城主府的会客厅里，艾琉伊尔就是这么行礼，然后抬起，灿金眸藏所有野心和执着。

    难大多数灵魂都是这样，在死去之后无法保持清醒？

    赫菲特喃喃：“原来传闻是真的。”

    岸上，活着的人们还在垂首为死者祈祷。

    洛荼斯颔首。

    还没好准备的城主：“……”

    此时，艾琉伊尔能在神力辅助觉到灵，自然也能旁听她和赫菲特城主的对话，只是在众人前不方便表。

    赫菲特也是如此。

    只看了一，赫菲特收回目光：“没守住底格比亚, 是我最大的错误, 能看到陛收回城池, 为我们主持葬仪，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收敛思绪，洛荼斯问：“你停留在这里，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但有河女神护佑王女，护佑索兰契亚，他终于可以放心，回应伊禄河和冥世对亡魂的召唤。

    左手搭肩，微微俯，不是统治者对属城主的礼，而是军中士兵对上峰的告别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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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原来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的王女是能看见灵魂的吗？

    赫菲特停顿一, 朝勒娜的方向看去。

    继同袍之后，老城主最后一个踏伊禄河。

    赫菲特对艾琉伊尔的旁观毫无察觉，他呆立片刻，嘴角绷起的皱纹松缓来，释然。

    “我曾经目睹过您的神迹，在安弥拉女神祭典，您派的信使送来雪荼，彰显神眷。”赫菲特回忆，慨万千，“那时您也在吗？”

    亡者不受控制地沉河，逆着飞快远去，速度堪比顺而的木舟。

    衔的蓝鹭其实是神灵本尊什么的……

    伊禄河畔，死者与生者同一片土地, 却无法让对方知到自己的存在, 如果有什么能刻诠释死生有别, 那一定就是此刻。

    赫菲特曾经接受过同样的礼节，在底格比亚城，年仅十四岁的王女参考繁琐的律法，为自己赢来参军攒功的机会。

    不仅在，还演蓝鹭信使的角，亲手——亲嘴把雪荼衔给王女的就是她。

    但是一见艾琉伊尔底的笑意，就知她肯定也想起了那天的景。

    这么想着，洛荼斯垂眸看了看王女的表。

    也是在那天，赫菲特莫名意识到，这个少女会走得很远。

    洛荼斯几乎以为，赫菲特城主很快就要提和女儿最后见一面的请求, 但他没有。

    一刻，河淹没亡灵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