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早已恨透自己了吧。

    十年贞，败给一朝变。

    自己总抱怨他人人心易变，其实自己何尝不是那个手执屠刀的人？

    可是那又怎样，只要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他是谁。

    只要自己好好的......就谁也碍不着谁了。

    男人一想到此，不由得胀痛几分。

    趁王龙试音的功夫，他洗手间冲了把脸。

    再看时间，该吃晚饭了。

    “我听说蜷川这个月在北京有展。”

    简单家常的粤菜楼里，王龙一边舀着玉黄羹，一边刷着大麦网。

    “什么蜷川？”尧青抿着橙，划拉着微博，跟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王龙说：“师哥你忘了，蜷川实，你以前最的一个日本摄影师。”

    “是吗？”尧青划了划屏幕，王龙认得，那是拉刷新的动作。

    某人像是一直在翘首期待着什么。

    王龙笑着去抢他手机，“师哥在看什么，给我也看。”

    “哎你给我……”尧青忙将手机从王龙手里夺了回来，幸而他动作快，不曾让王龙看到什么。他向后一撇，旋即掐灭了手机屏。

    “师哥……不去看看他吗？”王龙低喝着汤，适才的腾奇趣全都没了，两只睛仿佛两潭不见底的湖。

    尧青气息渐敛，“没什么好看的。”

    “师哥就不想知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吗？”王龙抬眸看了他一，给自己喂了汤，又把低了去。

    “我可是听说，他回北京以后，没多久就提离职了……”

    对面人的筷明显一凝。

    “离职......？不是说只是选调吗？”尧青故作轻笑地笑了笑。

    “我也只是听说。”王龙看了他一，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师哥放心，层也不是傻，没那么容易放他走。培养一个民航机的成本至少在两百万以上，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他金盆洗手？说是准了他无限期延假期，薪照发一半，停职留看——”

    某人的眸悄而一黯。

    “还听说他……已经很久都没执飞了。”

    吃完饭，天簌簌地飘起了碎雪。

    尧青靠在廊，伸手挽了挽，都说北方民风犷，这的雪粒也跟盐似的，在指腹间，有糙糙的质。

    雪屑受了温，很快化成，男人甩了甩，拿纸巾来手，莫名其妙对着空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