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小些后，一同和妇人坐上了她的电动小托。

    “这是刘景浩家吗？”

    拐角廊一个着旱烟的老忙：“人找的是耗呢。”

    原没想着让他还，估计早扔了，不见为净。

    他记得，那是刘景浩常穿的几条，此刻就这样孤零零地挂在上，他垫一，伸手抚了抚脚。

    “没事，人到就行。”

    “您是他朋友？”女人没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您如果想去看他，正好我待会要去，不如我们一去？”

    尧青不知所味。

    怎知他居然带来了北京，还洗了晾了，跟他那一摞挂在一起，像是他自己的衣一般。

    那是他最后一次去某人家里还东西，见他醉酒，披在他上的那一件。

    “怎么了？”男人心中一惶。

    天际的雪越越大，毫不输于荆川的阵仗。尧青站在西厢房的晾衣架，挂着几件女士衣和几条男士西。

    尧青问：“对，就是耗。”

    “可以吗？”尧青扶住旁边的把手，往门上靠了靠，逐渐有些不上气，“会不会.....会不会麻烦你了？”

    “你不知啊？”女人难为地笑了笑，说：“耗他妈住院了，一家老小都在医院呢。救护车都抬走好几天了，耗那天晚上去后就回来过两次，一次拿衣服，一次拿房本，急冲冲的。”

    租七拐八拐，终在一仄的巷停。

    “那我去。”男人毫不犹豫地坐到了车上。

    还有，想必刚洗了不久，晾在外，还没风。

    那天晚上他闹脚痛，脱了鞋踩在鹅卵石地上，三十岁的老男人，放肆得很可。

    “你好......”尧青不大确信地看了门牌，他记不大清某人家的幢数，四合院成群而居，鳞次栉比，找错人家很正常。

    “开啊。”

    许久不说这个词，齿之间，难抵生分。

    “什么刘景浩？”女人一脸疑窦。

    “是这样吗？”尧青想，会不会看到自己，某人反而更不兴了呢......

    “有什么麻烦的？生老病死的，谁还没有个土为安的时候？时候到了，就升天了，有些事，挡不住的。”

    “他这会儿可不在家。”女人朝西边屋瞅了，熨起一脸愁，“应该是，他们家现在没人在家......”

    就为了这一气，绝不是因为......因为他家在北京东路来着。

    那我去......

租车就我一趟，地铁还得走老远。”

    那妇女从洗衣盆里抬起，看了尧青一会，半信半疑：“你是......？”

    “哦耗啊.....”女人拍了拍大，忙咋呼：“瞧我这脑，我还说咱院儿里哪来的什么刘景浩，合计着是找耗呢。”

    他一条一条依次拂去，终在一件浅青外前停住目光。

    说完看了看空的双手，又问：“我这样空手去......”

    他遥想起中秋那一晚，自己和某人也是走在同样一条巷里。

    尧青打住思绪，盈盈向走去。一扇青灰的樟木门后，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打。

    尧青扫完码，又留恋了会温的车厢，才依依不舍地了车。

    男人托着半边脸，沉思了一小会。

    尧青伞柄，挣扎了几秒，说，“车上开气吗？”

    尧青勉笑了笑，摁了摁发麻的膝盖，“是啊，有些事是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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