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她在天涯海角某个不知名的旮旯里, 修祈都能在需要的时候现。

    谢湛侧眸看她：“你如何知？”

    程安不不慢：“善剑之名，天无人不知。神君不杀柳碧舟，也不杀我，想必希冀两全。可天，哪里有两全的事。”

    如她安稳为人，便不会遇到修祈，潜心鬼，就注定无法一帆风顺。

    只是仙界鬼界、人与修祈之间，她素来只想选着后者而已。

    “柳碧舟不能杀，否则柳俞羌定因此叛逃。”

    谢湛话很冷，但是还是解释，“虽不足为

    惧，但鬼界当前，徒增伤亡，没有必要。”

    “嚯，我们吃饱了没事上来伤亡。”

    程安让他这番话逗笑了：“神君不去屠戮鬼界，都是我等幸事一件了。”

    “你不会，但有人会。”谢湛的眸底似乎多了层郁。

    “谁？”程安意识，“修祈？”

    谢湛看她一，算是默认。

    ……

    “神君这就有偏见了。”程安摆手，摆明不信，“修祈成鬼王千年，温柔良善，绝不会主动造就伤亡。”

    “温柔……良善？”

    谢湛念着这四个字，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很诡异地盯着她看。

    黑黢黢的睛明明依旧是一片寂然，却让程安有他在看傻的不适。

    然而她只能勉维持笑意：“怎么？莫非仙界中人皆如神君这般武断，不见其人，便能直接这般……”

    “我见过他。”不待程安说完，谢湛冷冷丢一句，“数万年前。”

    “哦……可过境迁是人非，人都会变……”

    程安意识替修祈辩解，话说到一半却不由僵住。

    他说……

    数万年前？

    程安眉微微蹙起。

    修祈虽不知生前，可他成鬼王不过数千年之事，化鬼之今也不到万年。

    哪里来的数万年前。

    “我不仅见过，还杀过。”

    谢湛似乎未发现程安脸的微妙，还丢一句惊雷：

    “神族到一定品级，天地会授其一样神。你手里的不死莲，曾经在他手中，尔后随他的第一次死亡消失不见。我也不曾想到，此竟然最终落到黄小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