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无视自己心中诸多想法。

    早已无可寻觅的声音闹得他额间微疼。

    程安神几分怜悯：“左右，说了神君也未必能够会，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谢湛抬手，将太得通红。

    她资质驽钝，死了两次才发觉，她实在不该将这个人当人，而应当看“”制作来维护秩序的工。

    他是她那三百年鬼生最大的藉。

    最后，她附带补充一句：“还有，你告诉我这些什么，就算他还有别的想法好了，他待我极好。”

    谢湛，据传是木石所生的神祇，那是真的没有。

    恩怨分明，报仇还债，于鬼而言，天经地义再正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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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程安知他心之所想，八成只会觉得尴尬。

    这会让他不想起很久之前，他为数不多留在谢府的日里，程安夜间悄悄跑过来低声细语唤他夫君时。

    谢湛手上缓缓用力，收重剑剑柄上缠绕的绑带。

    明明，如果是真的不在意，真的只是走个过场，他完全可以当人的膳。

    上一伤，那修祈便是温凉的伤膏。

    她鼻翼莫名有些发酸。

    若不是修祈，程安在鬼界的第一日便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起那位一袭月白衣，总是盈盈浅笑的故人，她心底多少带了些宽。

    黑历史被人扒来的尴尬。

    短暂的沉默之后，谢湛再次开，低沉的嗓音带着哑：“我没有必要骗你。只是诉之实。”

    而不是像逃避一般，以一抵抗的绪对待。

    修祈知她不喜夏季，便尽可能只在冬天凡间满城雪霜时带她上去走；她得罪了空桑的那群秃驴，他也会不声不响地替她收拾好烂摊；她想喝酒，便会专程让群鬼在夜行时多搜罗些佳酿；还有每一次血池，他都会在门等着说一句迎回家。

    虚无之中，似乎只留得鬼王的笑，别的都填不去了。

    为什么自己当时不要。

    “实？说七分留三分的也是实。”她有些愠怒，“你说你之前杀了他一次，那你为什么要杀他？就算是真的，有仇报仇，修祈回来同你报复，岂不再正常不过？”

    新作的红豆汤、桃酥、杏仁饼……

    他…真的很好。

    所以，为什么呢？

    有时候他也想知。

    可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忽视这岁月逝，人颠倒的荒谬。

    若是说谢湛从前是她心

    时光能改变很多，如她的受创于人间界的那个夏天，消减在玉宸殿，湮灭在雷劫，最终归结于一片寂静。

    极度的信任。

    唯有一已到无法避开的地步，他极讨厌程安这样同他的说话方式。

    信任。

向着修祈。

    “很，好？”他嗓音越发之哑。

    而她待他，只有不知多少真假的虚伪恭敬。

    程安知自己绪过激，但是，她始终不愿她家的鬼王，受到一星半哪怕敌人这边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