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留在车里是因为应承了恩平侯要护她周全。

    而今已夜，殷语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想是明白燕煜的疑虑，殷语关门、放托盘等动作一气呵成，随后才走到燕煜面前，郑重其事地向他：“殿，白日里另外两位官员劝你回京一事，你可否再仔细考虑？”

    “什么意思？”

    燕煜握手里的书，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殷语。

    殷语沉。

    事实上，是她刚才闲着无聊，想起白天遭箭伏杀一事，便为这趟旅程算了一卦。

    这不算还好，一算可没把她给惊着了。

    燕煜这从京城发，去往安平等三县到返还京城，几乎一路的运势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那就是衰！

    衰衰衰衰衰，一路衰到底，能不能顺利回京都另说。

    是以惊得殷语无心安眠，索过来提个良心的建议。

    “小的就觉得，咱们这一门就有神手伏击，恐怕接来的日亦不会安生。”殷语斟酌，“殿贵为太，是否尽量避免涉险为妥？”

    燕煜蹙眉，地盯着殷语。

    白日刘平和龙远劝说他回京时，未曾见殷语有过一丝赞同之。

    可现突然这般认真地劝说，又是什么原因？

    “你算卦了？”燕煜眸心一动。

    殷语差就被呛着，猛地咳了好几声，才眨着无辜的：“殿，你……怎么知的？”

    燕煜了眉心。

    关于殷语的事，多是从季宗或是忠伯嘴里听闻的。

    包括殷语在兴永侯府作的画，苟慧娟和黎茉的事等。

    自然，还有京城中殷语一语成谶的乌鸦嘴的传闻。

    对于卜算这事，他向来是不信的。

    与其相信虚乌有的推论，他宁可相信人定胜天的理。

    若不是为了压制曹国公意起复祁一带势力的问题，他亦不会迫切需要带上殷语解决痛之症一事，以防关键时刻岔。

    可若是殷语忧心危险——

    “本答应必定护你周全，”燕煜望向殷语，“你可敢随本同去？你若是仍旧害怕，本明日差人送你回京。”

    这次行确实会有危险，但燕煜心中有数，本不惧。

    殷语微愣。

    她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