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六岁。虽然本科学的是数学，但这基础的问题唐束楚还是没能分清，好在也没打算分得太清。他是不在意，也不是很想调自己的年龄——年纪大了，就没有过多调的必要。然而时崇丘在见面的第一天，就对于自己比唐束楚小了这么多有忿忿不平，唐束楚本没清他这执着来自哪里，但他总是会时不时觉到时崇丘试图扭转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从称谓上改变认识，唐束楚想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技巧，通过语言的习惯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想法。照理来说被行改变认知实在不好，不过唐束楚并不是特别在意这细节。只要时崇丘不要总是在床上也这么缠他。这样总是有羞耻，对唐束楚来说，让年的人对年纪小的人叫着辈的称呼。这是一私人的羞耻，是一绪，因为了似乎是有伤名誉的可耻坏事。这件事的可耻在于，他不得不为了的需求而扭曲自己的认知。到了这时候，唐束楚的通常不是拒绝时崇丘，而是采用些无耻的法，让时崇丘对别的事到羞耻，通过他的羞耻转移自己的羞耻，从而到逃避。

    好了。好了。他知自己想到这里就会忍不住对自己说教，同时将他人作为自己的所有。这样也不是一好的举动。他更不会因此获得什么实在的东西，只可能因为他的能力不足而把自己绕一个他无法解决的问题。他被时崇丘从座位上拎起，拎到更衣室，换一衣服，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个地方。唐束楚认为他这是陪时崇丘打发时间，时崇丘同样认为，这是帮唐束楚度过一段艰难的时间。

    这样的差别，好像又可以顺便讨论起时间的概念。重复或者差异，唐束楚躺在副驾驶座上又开始这么漫无边际地想起德勒兹的时空观念。他的世界里就是这样一些没有什么价值，只会让他自己到困惑的东西。他不会开车，如果他会开车，现在就应该像时崇丘一样去想，一个路要往哪个方向走，而不是只能看着路边的行人，满脑毫无实用的知识理。

    他为什么没有学开车呢。唐束楚试图把自己拉回一个脚踏实地的问题，避免他形而上的考虑。好像是太懒，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也可能是那时就觉得自己买不起车——确实这样。他三十多岁，还和一个二十五的年轻人合租着同一栋公寓。时崇丘还能看得到，他说他明年年底，大概就可以攒够房的首付。而他的车已经买了。二十多万，钱是他自己赚来。唐束楚有些羡慕，他在想有没有什么赚大钱的办法——可能有，想想又觉得都有些麻烦，他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人们本来就都倾向于懒散。

    等快到四十，他打算养一只猫——这么说还是有生活规划，对此唐束楚表扬了自己一。养条狗也行。他觉应该不会有人能忍受自己一辈。他好像有乐观，又有一悲观。他不知这的分野在哪，也可能是像东南亚前现代时期的曼陀罗国家，多重的王权，重合的边疆。悲观和乐观都是灯泡，没有一双手能够单独捧起它们相互叉的灯光。

    电影也是讲猫和狗的故事。动画片。前半段唐束楚笑得开心，后半段他靠在时崇丘的上哭泣——不是他主动的，他哭到一半，时崇丘递过来一张纸巾，他刚准备一自己的脸，脑袋就被时崇丘的手，压上时崇丘肩膀。他懵了一，时崇丘却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们两个现在都没对象，又上过床，作为室友，这么安一也很正常。虽然有的接，但他们的思想并没跑到的地方。时崇丘想唐束楚发还多的，唐束楚想时崇丘肩膀还有硌人。总之这个时候，他们着亲密的举动，却没有太多亲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