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瞬，他抬脚往主楼走去，一路上了二楼，推开书房的门。

    季九爷瞧见，季老元帅坐在书桌后，像是在翻看什么。

    察觉有人来，季老元帅抬看了一，随即冲他招了招手。

    “来了，老四那边怎么样？”

    季九爷举步上前，视线落在书桌上，是本不算薄的相册。

    他眸微动，低声。

    “没事，四嫂需要些时间缓缓，父亲，我派人还送他们回苏省吧。”

    留在这里，也是给别人添堵。

    季老元帅笑了笑，将相册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是大帅，你看着办吧。”

    “看看这本相册，我方才让承叔找来的，里很多人都不在了。但是，耀儿的照片，是最多的。”

    季九爷垂，伸手翻了两页。

    黑白的照片，里很多面孔他几乎都认不来了。

    “三儿是跟着父亲大的，他每年生辰，父亲都会让人给他拍照。”季老元帅沉凝着，叹了气，徐徐。

    “只是想留他成的样，日后大了，给他看。没想到……”

    他没说完，季九爷却也听了他的心思。

    他将相册翻到最后，最新的那张，是康安和阿满百日那天拍的。

    季九爷笑了笑，将照片推给季老元帅看。

    “小孩得都快，我们回来，父亲还没来得及看看他们，天亮了，我让人抱过来。”

    季老元帅看着小孙的照片，笑意才算鲜活了几分，他，将相册合上。

    “算日，乔氏又快生了。他们两个正是要捣的时候，你们顾不及，就送过来也好。”

    季九爷凤眸带笑，微微颔首，温声。

    “您注意，早些回去休息吧。”

    把康安和阿满送到主楼住几日，多半是为了抚季老元帅。

    乔绾也没拦着，甚至打算亲自送过去。

    “爷亲自送去便成，你大着肚，不必跑了。”乔绾没理他，一边换衣裳一边。

    “我回来，因着季呈耀的丧事，还不曾去看望过大夫人和宝凝，总是要亲自去瞧瞧的。”

    一大早，夫妻俩用过膳，带了母和两个儿，慢慢往主楼溜达。

    踏主楼时，却见季四爷两一前一后愤愤争执着过来。

    四夫人披散发面黑黄，乔绾看清她的模样，不由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