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挂落，咬了咬，颤抖的指尖重新在弦上，轻轻一用力，手指便被割得生疼。

    这时阿梨走到门前，探往里一瞧，怯生生问：“阿棠，庆嫂了梅凉茶，你可要歇一歇，饮两再弹？”

    阿梨与朱棠是亲亲的表姊妹，但韦氏向来将阿梨贬到尘泥里，当使的仆使唤。朱棠待她，一直在上，并不与阿梨亲近。

    她被教谕落了面，若在寻常，自然并不算什么事，却偏偏被她看不上的阿梨撞见。因此她心中没好气，正待撵走阿梨，宋宪却展颜一笑，让阿梨将茶壶提屋里。

    那倒来，便充溢着一梅的甘酸香气。韦氏吝啬，好东西往往自己留着，今年的梅少，都泡了酒来卖，自家不过留了一小罐，自然舍不得拿来招待人。因此上给宋教谕的，也不过是家中自制的雨前茶。

    难得这一份心意，也或是上茶的人令人赏心悦目，宋宪一改对着朱棠时的那一副严肃模样，眉之间显见温柔了几分。

    “这琵琶很难学吗？”阿梨绞手指，因着心中别有所求，而那渴求又承载着许多旁的东西，张得心脏都砰砰动起来，鼓足了勇气方才敢与这位宋教谕主动搭话。

    宋宪的态度极温和，并不似她想象的那样不可攀：“也难也不难。要学会其实容易，但要学好学自然也不简单。”

    阿梨了，望着宋教谕放在一旁桌案上的琵琶，那巧细致的一弦一都令她生卑微的渴慕。

    若她也能学会弹奏这琵琶，人生是不是就能就此改写呢？

    “既送过了茶，那就早去吧，别耽搁了我学琴。学这个得要一两银一个时辰呢！”

    朱棠不愿见宋教谕与阿梨多说话。阿梨才放了茶壶，她便开赶人。

    阿梨也没什么理由留来。她并不如庆嫂所想象的那样，能仗恃，所向披靡。相反，她本本分分，随撒谎骗人并非她所擅。她甚至连委屈地垂泪一副可怜的样也不能。

    她望了望案台上那把致的琵琶，到底垂了帘。

    宋宪瞧见她目中黯然之，心中那弦如被风声轻轻撩拨，将手中茶盏一搁，开：“天气太，屋中也无冰盆。你便留在此为我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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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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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风浪尖

    宋教谕发了话，朱棠纵然不满，也敢怒不敢言。她向来要，方才在阿梨面前丢了脸，此时便要十倍找补回来。

    且这琵琶，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会的吗？她有这时间，还不如到后多涮两只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