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宁了屋，由一个婆迎着，到了她住的院，方院，就见齐沅君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摇摇晃晃，一见她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走过来：“表你要坐秋千吗，我特地让娘亲给你换了个有秋千的院，还离我院特别近，你以后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这三年来，她刻意不去接有关他的事、有关他的消息，也不去主动打听，可他是秦北霄，就如前世一样，他回到了自己本该在的位上，就算不想听，也会有铺天盖地的饭后闲语传至耳畔。

    自是愿他一切都好。

过门的儿媳妇，来了京确实要去拜访一辈。不过帮忙的事，当年就怕他人多嘴说了去，那顾大夫人嘴向来不严，顾老夫人就未同她说，她到如今还以为你与顾熙载是真定亲，是千万般不愿不甘心，你去顾家若遇见她了，且避着她些，她说什么、你也听着，莫要起了什么冲突，哎，恐是要受些委屈了。”

    齐老夫人明白了似地，摆了摆手，让沈芷宁去吧。

    信封上字迹有些黯淡了，边缘都被她挲得泛白。

    但云珠面容焦急：“小……”

    **

    沈芷宁角的笑意一直未消，听齐沅君说了‘未婚夫’三字，前女孩的神与态度很是认真，但神又有些躲闪，就怕伤害到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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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还是少提提顾煦载。

    “顾熙载？”

    齐沅君立：“就是这个意思，取其洁之意，表学识渊博，上回让那明昭棠猜，他还猜了半天呢，顾熙载倒是猜来了……”

    不过当时是真没想到混陈沉竟然还是定国公府的世，他信中说这事时她也被吓了一大。

    “莫不是‘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沅’？”沈芷宁又思索了一番，见齐沅君听到这句话睛一亮，她轻笑，“这字起名少见。沅芷澧兰，你与我倒有缘。”

    沈芷宁哭笑不得：“舅祖母，无碍的，你就推了他的帖，回我与他解释一番。”又怕齐老夫人误会，她又：“定国公世之前是在吴州，我与他在同个书院读书，算半个同窗。”

    升了都指挥使，有了大半个京都的军权，比之他父亲当年都要厉害。

    “顾家帮了我们沈家的忙，我受些委屈也应当的，舅祖母放心，我都知晓的。”

    但沈芷宁没有多说，只温和：“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过说到这个，我明日要去顾家拜访，就不知顾家辈的喜好与忌——”

    “怎么了？”沈芷宁见其慌张神，以为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这么好看的表哭，她实在不忍。

    “是他，就是，表你的未婚夫。”齐沅君说到后面，声音愈来愈小。

    沈芷宁一听到‘未婚夫’三字，角多了一丝笑意，齐沅君以为她是提到顾煦载心愉悦，心里暗不好，果然，没有人可以躲过顾熙载，那若之后这门亲事没了，表岂不是要哭死了。

    沈芷宁笑一弯：“我先不玩了，等会儿去理一行李。方才听舅母叫你沅君，是哪个字？是单就一个‘元’，还是‘传仙星媛，年年会隅’的‘媛’？”

    在车上待了差不多的时候，车忽然停了，沈芷宁以为顾家到了，刚想撩起轿帘，未料到云珠先撩起，而余光看其周遭，好似还未到大门。

    齐沅君一一摇：“都不是。”

    她也懂得，许是外人都说她不上顾熙载，而自己这表妹以为自己也想嫁到顾家，然这门亲事在自己这表妹看来都是不成的，不想让她失望罢了。

    云珠拦住了她，犹犹豫豫，最后一咬牙：“小，车还未到正门，正门那边……今日秦大公似乎也来顾府了。”

    天上人间。

    沈芷宁没有说话，垂眸就看着指尖碰到的信。

    本不应带上的，可见着它了，就不由自主地放了行李中。

    次日，沈芷宁准备妥当前往顾家，沅君说，齐家与顾家不远，大概车半个时辰便到了。

    听说，他夺了秦家家主之位。

    以后，也会如她所说，他会主阁、位极人臣，府邸建于离大最近的宣德楼旁，在府楼眺望全京，尽观上元节灯会盛景。

    她什么都知，此次来京她也是足准备了的。

    聊到晌午，齐沅君才走，云珠将人送了去，回来：“齐四小是真，好像很喜小似的。小？”云珠叫了盯着包裹发愣的沈芷宁。

    沈芷宁与齐老夫人谈完，正准备回沈家给她安排的院，齐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叫住了沈芷宁：“芷宁，那定国公府世今日怎的送帖过来了？明日你去顾府，他明日又要来……”

    不过这有什么能伤害到她的，这门亲事，本就犹如手山芋，当年得她半条命都没了。

    “我知，我与你说，表，走走走。”说着，齐沅君就拉着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