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想快些躺睡觉，沈空若不依着她赶快将这衣裳脱了她立便要生气发脾气。

    面上不禁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温声：“我不会。”

    黑暗中，昏黄的烛火伴着支摘窗外的月光将两人面庞照亮半边，褚沅瑾垂在侧的手将被褥抓起一团的褶。

    这么黑的天，他还穿这么一黑。

    见褚沅瑾听罢有些怔愣，他又安：“你若真相信你阿娘为人，便无需再忧心才是，若皇后果真是被这香所害，你阿娘那边死无对证，却还有一个活着的丽妃可查。”

    “你搂着我睡，”她语调有气无力，得一碰就碎，“我自个儿睡不着。”

    褚沅瑾在她怀里拱了拱，轻声命令：“脱了。”

    褚沅瑾看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会不会是这个香害了皇后的孩……”

    当日在场还有一个丽妃, 可她同皇后一样, 皆是被送者。

    他并未说话，心里只觉此般着实是……不错。

    而后抓着被的小手被人纳宽大的掌心, 像是在无形中给她力量。

    她终于叹了气，跪坐起来揽住了男人脖颈，整个人趴在他上，小手圈着他腰。

    沈空依着她：“好。”

    沈空倾过去轻拍着她后背, 然而这回并没能将褚沅瑾的烦扰抚平半分。

    沈空像是知她定会想到这一层来，朝她了，“极有可能，阿瑾，我已经安排好了成风明日启程再去一趟洛, 将那张嬷嬷带回来细细审问。”

反应来看, 这能叫她这般失态的大抵也只有多年前未能来到人世的那个孩了。

    沈空闻言低首看了看自己衣裳，玄底绣金圆领袍括妥帖，怀中窝着个一粉白中衣里气的女人，型与彩的极大反差瞧着极为养。

    沈空低低应了声，便开始单手解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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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沅瑾已经躺到了被窝里，只一张回了血的小脸，看着一雪白中衣的男放好衣裳后阔步朝这边走。

    褚沅瑾扯了扯他上一如既往的玄外袍，不满：“穿这么黑，是怕我看得清你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发颤, 毕竟这东西是她阿娘所赠, 若不是她阿娘, 罪魁祸首又会是谁。

    只是这香若真同皇后小产有关，那必得找到那凶手，好为皇后这一恶气。

    他并未同她说一些假大空的哄骗安之词，反而每一字一句皆说在褚沅瑾心上。

    她从沈空怀里退了来，难得又开始奚落他：“你就不会将我推开啊？”

    是了，既然她信阿娘定然不会谋害他人姓名之事，又何必烦扰？

    说着小手还抠着他腰封，只那动作不似以往那般缱绻旖旎，反而透着急躁和不耐。

    只要她不将他推开，沈空绝不会主动放手。

    虽说褚沅瑾确乎是有些被方才他那单手脱衣的样迷住，可他那只手到底还受了伤，究竟是在逞什么能。

    沈空闻言也知她这会儿心是好起来了，便站起来将那玄外袍挂到了床边梨木架上，同她今早穿的那襦裙正挂在一，像极了婚后一屋同寝的样。

    另一只手还揽着懒懒躺在怀里的女人。

    在他停来时，褚沅瑾极为熟练地拉开了被，拍了拍床榻，示意他上来。

    已经到了皇后手中的东西，她又如何得了手脚？

    褚沅瑾看得直想笑，方才的烦扰消散了不少。

    得亏这张脸冷白如玉，否则夜里连人都找不见了。

    沈空目光灼灼，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沈空也并未再推脱什么，正要上床，褚沅瑾突然惊醒一般又将拉开的被狠狠了去。

    即便是褚沅瑾要推开，他也再不会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