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作的背面，有一行钢笔字。

    用的是罗尼亚语。

    【如果你看到了这幅画，就意味着我成功了。他们没能理掉我最后的遗产，他们也没有发现我在画布后留的一切。我是E，但我不清楚你是谁，我不知自己能不能托付你一些事。倘若你愿意，请照顺序翻阅去吧，我不希望这些故事被我带坟墓里。】

    江彧怔愣着拆解了第二个画框。

    那是一窝蜷缩着的小猫。

    【冬堡孤儿院是谋的摇篮，是当权政党将政敌或竞争对手杀死，并将他们的孩送到孤儿院严格控制起来，借此抢夺财产的一手段——联境还存在无数个冬堡，它们有着不同的名字，却着相同的勾当。】

    【孤儿院的负责人会将这些失去利用价值的孩们秘密送给支持者，或者不同阶层的有钱人。孩们被送到那里，运气好的成为风光满面的养，运气不好的，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

    【我见过其中一个男孩，他的尸推到太平间时，浑没有一完整的肤。据说死因是心脏骤停，可他看上去像被注了某烈的致幻剂。上全是瘀伤，我甚至找不到他的。为此我总是惴惴不安，我不希望我的弟弟变成众多尸中的一员。】

    烈的致幻剂？

    江彧的心忽然涌起一阵诡异的错觉。

    是“荞麦”吗？

    江彧猛地咬住了嘴，他发了疯般将墙上所有的画框砸碎，攥着一张张飘落而的图画。

    在空无一却多如繁星的画框之，在圣母浮雕破碎的注视里，他静静跪坐来，手指颤抖得厉害。

    【收养我们的是一名政客。连日的噩梦一直在困扰我，因此我偷偷观察着他。】

    【那个人看上去很喜我弟弟的睛，我想，他可能是来找一个替代品的——但我弟弟很害怕，他年纪太小了，几乎是从有意识的时候开始就待在孤儿院了。所以他很向，也很胆怯，总像只担惊受怕的小麻雀。】

    【因为这样，我抱着他，求那位先生照顾好我的弟弟。他答应了，同时也收养了我。我弟弟很兴，可我知，他并不想要我。因为这个人看我的睛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也好，至少我能照顾我弟弟，无论他有哪里得不好，我都可以替他求，替他请求原谅。你见过我弟弟吗？他真的很漂亮，是我黏人的小天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最有成就的宝贝。】

    江彧看着落款的日期，心脏几乎要挣破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