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回过才发现，哪怕垫了塑料布，还是有一条血迹一路拖拽过来。我又了地板，两遍，一路回去，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

    我本来想现在一鼓作气把麻袋后备箱，又怕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尸的味会永远留在我的车里。我于是把它拖到台上。这是我人生一次这么庆幸当时买的是独栋平房而不是公寓，房之间相隔甚远，再怎么顺风，邻居们也不会闻到臭味。

    完这一切，基本就算结束了。我才舒了一气，突然想到手还在手上，我看着手上的血，心骤然加快，脑一片空白，一突如其来的狂怒和无力几乎把我气得哭起来。

    我攥起拳，咙里挤混不清的压抑的吼叫，摘手猛甩到地上，挥起拳狠狠往墙上砸，一！两！三！……第四次，我才抬起手，就被握住了手腕。布彻尔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地把我揽怀里，拍着我的背，说：“爸爸，爸爸，嘿，冷静一，你怎么了？”

    “手！没有袋里！”我大吼着，“去他妈的手！手！该死的……”

    我说不去了。我把抵在他的上，失声痛哭。活了四十二年，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哭得这么失态。仅仅是为了一双手吗？为佩特拉？或者只是我狗屎一样的人生？

    我想死。

    第11章

    静寂的客厅里，钟表走针的动静清晰可闻。

    过了凌晨，又是新的一天，明天和昨天和前天都没有任何不同。

    在冷静来之后，我觉刚才自己那样非常羞耻。很显然它会成为我午夜惊醒时想起来就尴尬得引发过呼的新素材。近乎恼羞成怒地，我把布彻尔又赶回去睡觉，原计划是上去洗个澡，但我没有，提不起劲来。

    我净的病是在阿富汗治好的，等我回到国，很一段时间需要我儿的提醒才会想起来该把自己好好冲洗一。这中产阶级的洁癖直到今天都没有再发作过。

    我提了两瓶度酒，把自己摔沙发里，盯着咔咔作响的挂钟，仰了一。上起来，包括因为过度清洗冰凉而发皱的指尖。烈的酒味冲淡了我上的血腥味——或者它只是堵住了我的鼻？无所谓。

    很多人酗酒或者滥用药，都是为了追求飘飘然的觉，我不是。比起酒带来的快，我更喜第二天醒来时的耳鸣、偏痛、胃痉挛和呕吐。我知自己离死更一步，就像我的名字读来和某普通人认为不详的行径只有一字之差，我的天才父母，早在很久之前就预见了我命运的全。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然后是第二瓶。在醉自己这方面我总是很有一。你不一定要把酒喝嘴里，它还可以顺着去或者脆泼在衣服上。有一个词就是说，由而外地……哈哈，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