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本的价值微乎其微，没有什么能真的作为补偿。

    亨特拉着我坐在画板前，我很不自在，整个人都僵住了。全程，我只是坐着，任由他时不时过来把我摆来摆去，他说我是他画过最蠢最没灵气的模特，骨相也不好。“哦，那你赶停笔吧。”我说，忙不迭站起来，被他一把拽住。

    “你生气了吗？”

    “没这回事，”我说，“只是我又笨又难看，实在不适合被画来。”

    “你生气了。”他笃定地说。

    我懒得再和他争辩。

    亨特认真地看着我，说：“平心而论，你相很好，苏伊。”听到这样的夸奖，我几乎有些惊讶，而且总觉得一句又会是讽刺了，但他接着什么也没说，握住我手腕的手也没有松开，并且用指腹轻轻磨蹭着我小臂的肤。他试探着揽住我的肩膀，然后抱住了我，把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用看你也能想起你的脸来。”

    近乎邀功的语气像小孩一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回答什么好，好在他似乎也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我刚搬来的时候就觉得你得很不错，只是不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又没有错什么。而且你那个儿看起来也怪怪的。”

    “别扯上布彻尔。”我打断了他。

    “好吧，”他说，“那我可以吻你吗？”

    显然他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话音刚落，吻就落了来。我对这觉说不上喜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好像它让人变得亲密了。空气里弥漫着一郁的近乎意的觉，我焦躁不安，拨开他环住我腰的胳膊，偏过去了一支烟，很快，那让人不安的意味就消散了。没人再回去画的事。他借着我的手了一烟，盯着我看了很久，说他最喜我的嘴，半张着的，总显很困惑的微醺似的表。你为什么看起来总是这么无辜呢，他问，你到底知不知你已经有四十岁了？你是故意要引得别人对你些什么吗？

    “没错。”我说，尽事实远非如此，我只是天生有兔牙。亨特听后，反倒忽然变得寡言，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我喜他受到我引的样，让我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你好像很难过，苏伊，为什么？”亨特问。

    “我觉……不，去他妈的吧。”我说。我不愿意去形容我现在的受。如果只是朦胧地到苦涩和压抑，可能还可以忍受，没有确切地知哪里疼痛那样来得糟糕。我希望他不要给我机会想那么多。

    亨特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解开我的带，在这之前我先掐了烟，省得烟灰落在上。他又一次向我索吻，我谨慎地躲开了，他显得有失落。我看着他的睛，忽然觉得也许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决定。他很累，虽然还是会对调有反应，但真正需要的只是拥抱、吻和休息。我勾住他的脖，抬吻了他，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回吻，我已经不会再把他推开了，任由他搂着我，压在我上，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亨特压抑的哭声。

    “你今晚可以留来陪我吗？”他问。

    “我答应了布彻尔要回去。”我说。我并没有真的这样的承诺。

    “我很害怕。”

    “我也是，”过了一会儿，我拍了拍他的背，“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