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上没有所谓“如果”，三王之后，夺位失败的他，只能归顺如日中天的封琰。

    他一路退，退到门边时，转便跑：“来人！护送本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有人背叛了，为什么这么快就败了？！

    “别这么小气，不妨多走几步——到面走黄泉路。”

    齐王看着那个人影的廓，他知那不是差，咬着牙近乎绝望地叫了他的名字：“封……琰！”

    封琰一边说一边走，随着他的动向，齐王绕着棺木退避着。

    “皇叔所谓的面，就是谋害自己的发妻，只为自己能逃京城？好一个刚气概，好一个封氏的英雄男儿。”

    从前她是明面上的大理寺卿，动手也必须将事摆在明面上。

    封琰简直是个怪，从他争夺天开始，每一个决定，每一场仗都是对的，一路赢到了九五之尊。

    炀陵城的大雨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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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丝在火焰里蜷曲、燃烧、最后化为灰烬时，突然一阵风刮来，散了火盆里的灰烬。

    “……夏洛荻。”

    才甜巷，就瞟见送菜的小贩在自家大门门里张望，上前不客气地一拍他的后脑勺，吓得那卖菜的陈大一个趔趄。

    “朕以为，王妃应该不想和你这畜生夫妻了。”

    她知，她一开始不说，就是想等到他城。

    谁都没想到，一个冷弃妃的庶皇，能把这残破的山河打回来。

    “朕原本不必亲自来，想了想，毕竟是相亲相一家人，总得过来一趟。”封琰他那不常动用的、刻着三青首纹的青刃刀，用臂弯缓缓过，不不慢，“对了，二皇叔、九皇叔也是死在这刀的，皇叔开不开心，不兴？”

    睚眦在外面野混了两日，没逮到那天从后门溜走的闻人清钟，才扛着一把不知哪儿来的伞回到家里。

    但回应他的却是门外“嗖”的一声，□□发的倒钩箭，将他整个人击飞，箭穿心而过，死死钉在齐王妃的棺木上。

    而他这个皇叔，只能对他毕恭毕敬，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甚至赌上了发妻的命。

    “怎么说话的？”睚眦眯着睛打量了他一阵，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不在，趁着雨过来窥视我家院？谁给你的胆？”

    几声无力的挣扎后，纸窗溅上了数泼血迹，门外人影攒动，宛如差索命。

    想起了“三王”中其他两个兄的死状，齐王崩溃地大喊：“那也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步步，本王怎会牺牲王妃，怎会走上这一步！”

    ……

    “这些年想瞒过她的睛，最后死在狗铡里蠢货有多少，皇叔心里没数吗？”封琰底一抹讥嘲，“你想把她算计来，从一开始就是找死。”

    “我没有其他办法，那小儿决计想不到，我舍得二十年的发妻。”齐王拿匕首，刃面上的寒光照亮了他狠戾的睛，他割一绺发，一同丢了火盆里。

    “桑梓，此生若我能成事，皇后之位永远为你虚悬。此番回煜州起兵，我会杀回炀陵，若我不能将封琰那小儿斩与御阶之，来世，我们再夫妻。”

    “桑梓，若当年本王没有犹豫，让封琰那小儿抢了帝都，今日皇后的，便一定是你。”

    被飞灰迷了的齐王警惕地站起，退后数步，看向门外站着的影，瞳孔为之一缩。

一直不离不弃。

    齐王封达将纸钱送火盆中，看着蠕动的火虫一蚕黄纸，像是对着王妃的灵说——

    一万个问题在脑里盘旋，但最终，齐王不得不艰涩地念那个名字。

    “少爷，您、您……”卖菜陈大吓得话都说不囫囵了，咬疼了才捋顺了句，“您活着回来了啊。”

    齐王失控地大叫：“本王已经退避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一个废妃生的庶皇，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是本王给你的面！”

    现在她无所顾忌，只要将真相查来，自会有人替她置——毕竟皇帝狠起来，向来不择手段。

    一刻，寒光一闪，血溅棺木。

    “她遍鳞伤地想为你留一个孩，却到死都没想到，是你想要她的命。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忍辱负重之辈，现在看来，自己没本事没胆谋反，靠杀发妻逃走？封达，你可真是个又蠢又毒的废啊。”

    白的蜡烛飘忽了一阵，照得封琰半边面容形同司阎罗。

    齐王如坠寒窟，外面的惨叫声告诉他，这一劫他恐怕是逃不过了。

    “哎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