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

    ……

    大理寺，正堂屋之上，松荫背光之，封琰开了两坛好酒，一坛放在边，一坛提在手里，阖上睛，侧首听着一墙之隔外，民心所向之声。

    后的瓦片发一阵细弱的声音，一只手伸向封琰侧的酒坛，被他一把打开。

    “这不是给你的。”封琰对同样找了屋听审的睚眦，“你才十六，少沾些你爹的酒瘾。”

    睚眦不免“啧”了一声，对着封琰面的脸左看右看，狐疑：“连她私喜喝两盅都晓得，你真是崔统领？”

    “嗯。”封琰不跟他解释，丢了包玛仁糖给他，“你只能吃这个。”

    睚眦盘坐在屋上，打开来一看，那玛仁糖里尽是些桃、黑芝麻这样养发护发的好东西，显然就不是给他准备的。

    他丢了一颗嘴里，腮帮一动一动的，百无聊赖地听着面正堂里的审问声。

    “没意思，好端端的太平日不过，偏去淌这浑。”

    封琰却：“若不浊，焉得前的太平日？”

    睚眦哑然，轻轻“哼”了一声：“那面有几个老官儿，看着恨不能对我爹寝似的，都在打腹稿准备弹劾了。莫不成这案审来，我爹便要顺路直奔菜市了吧。”

    封琰：“你看皇帝像是会理那些人吗。”

    睚眦：“怎么不会理？若当真是个明白的，起初就不该听了闻人清钟那条老狐狸的鬼话。”

    封琰同睚眦对视了一，只有这件事他从未后悔，也没有言辩解，只：“听审吧。”

    ……

    大理寺正堂之中，正摊着韩氏呈上的一方血诏……那血诏字字泣血，其上加盖着“承坤之宝”四字。

    承坤……乃是前朝皇后玺印。

    崔太后盯着那四个字，那是她空耗了几十年在后所争夺之，自然晓得其中一痕一刻，应是真的。

    现在，它现在了废后的血诏上，字字句句，都在说她如何构陷戕害她致死。

    “我不知你究竟在说什么。”崔太后冷冷，“如今十几年过去，你既不仁，莫怪我直言——废后被死，乃咎由自取，名义上是不敬君上，实则乃因其三年未蒙幸却有了，这件事上，我当年实无一言落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