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宿舍,季丛才发现自己的舍友就是孟饶。
看着那个坐在椅上悠闲地哼着歌的人,他终于到一阵难言的疼。
这家伙显然没去堂,桌上摊满了各速产品,行李箱躺在地上朝天打开,里面是各绿绿的衣服。其余空余地方都被各大大小小的包裹占满了,简直没有季丛可以落脚的地方。
孟饶看见他,惊喜地从椅上跃起来:“季丛!你也住这儿啊!嗐,咱俩这就是缘分!”
他从床上掏摸掏摸,拿个游戏机:“打游戏吗?”
掏摸掏摸,又拿个式耳机:“听歌吗?”
当然,在期中考试前的宿舍查中,这些东西全被没收了。
孟饶是典型的家境优渥的富家公,上有没来的朝气,一副不知世事艰难的天真烂漫。他不吝于给予,又很少记恨别人对他的伤害,当然,往往也很难对别人的痛苦同受。
季丛和他其实没有什么可聊的。
“熄灯前你最好把这里整理净。”季丛看了看地面,里很嫌弃。
“可不,我吃完面就整。保证净净。”被这么一说,孟饶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低吃面。
等季丛洗漱好从卫生间来,看见孟饶果然坐在地上整理行李箱了,于是他也在桌前坐,打开课本低看起来。
可是遇到孟饶也算他倒霉,这家伙像是八百年没说过话,只要遇到个人,闭就开始背本。季丛压没搭腔,他还自顾自地就开始讲起来。
“我和我爸天生就不对盘,他老人家压不能理解我,就好比这时尚品味吧,”孟饶得意地捋了捋他的刘海,朝那堆绿绿的衣服一指,“这,这版型,多正啊……我爸偏看不过。”
“他从小就盼着我朝季岳靠齐,可季岳我哪够得上,只有仰慕的份。我爸后来又对我说,成吧,那你朝人家傅勤和张一蔚靠齐吧,瞧人家从小就和季岳一玩,上学也在一块,多好。我就对他说,您老为什么不也朝季叔叔靠齐呢,人家多儒雅,多风度翩翩……”
季丛转看他:“……你能不能别说话?”
“上闭,上闭。”孟饶敷衍两句,继续滔滔不绝,“然后我爸就生气了,说:小,我把你那些破衣服都扔了!”
他肚里的话像海似的,倒来一些,又源源不断地重新生来,可惜都没什么营养。
正当他还想再说些他和他爸的光辉事迹,一抬,发现季丛脸有不对。
“你怎么了?”孟饶十分张。“没事吧?”
季丛的脸垂着,看不清表。只听得他嘲讽:“废话听的多了,当然会疼。”
孟饶这次是真郁闷了:“成吧,打扰您老人家了。”他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终于不再说话。
这夜很快过去。
睡了一觉,孟饶昨天的记忆也像是完全清空了,他懒散,只要有机会睡懒觉,绝不会错过机会。等他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将近十了。
经过收拾后,宿舍里果然开阔不少。季丛正坐在台门洗衣服。光正好落在他上,将他照得洋洋的,他脸上的表也是难得的平静。
报到日和正式开学之间隔了一个周末,学校特地留来给学生修整。昨天大扫除后,班主任反复调周一升旗仪式一定要穿校服,让学生回去赶把衣服给洗好晒好。
男生有时候实在太过糙,就在昨晚,阿姨从楼洗衣机里拿双鞋。因此季丛只能在宿舍里手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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