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季丛糊，“好得差不多了。”

    他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视线里还是混沌的。四周的光线与声音与他隔着一层玻璃，而他就像玻璃里面的带鱼，什么也不能知。梦里，他又看见了，虚空之中降落来冷峻的睛，还有带着红指甲的手。

    季丛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沿着自己的颔往上抚摸，忽然一阵胆寒。

    这究竟是谁的脸？

    此时沈映正在讲台上在最后的动员：“相信大家也看到通知了，今天的比赛，是一个充分证明我们这个集团结和努力的机会。希望大家待会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要有所保留。”

    她等了会，见没什么异议，看了看后面的挂钟：“课间还有十分钟，这次就不整队了，打铃的时候我们在场最右边集合，尽量早去，别落！”

    说完就抱着几份文件，匆匆跑班级。走廊上的风很大，把她尾得四散开来。

    孟饶看着她的影在教室窗前，风一般地掠过，一脸佩服：“班就是厉害。”

    像孟饶这懒懒散散活到大的，最不吝啬的就是对别人的崇拜。

    沈映很忙，一天到晚，班级教室办公楼跑得团团转，有时很多其他班委的事也不得不亲力亲为。但没人比她办得更，也没人比她更有一领导者的气魄。在孟饶里，沈映那就是整个十班的支。

    他只沾了半个在椅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回一看季丛，人还搁桌上趴着呢。

    “你这到底要不要啊，实在不行咱就歇。”孟饶担忧。

    “我没事，”季丛坐直，无所谓，“你要现在走吗？”

    “成啊，”孟饶就等着他这句话，“我们正好一！”

    云照中学作为重中，虽然保留了双休，没有分大小礼拜，但每个学期，会固定在期末考试后多上一个礼拜的课。或是提前预备学期的容，或是评讲卷，或是竞赛冲刺，或是社会实践，总之得安排东西，这被学生们称为“云照特”。

    今年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是安排了全校分年级段的河比赛。这也是每年冬天的保留节目。

    一月份的天，风很大，远旗台上的国旗翻卷着，在沉沉的云朵显得格外耀目。时间接近四，光线已经慢慢暗来，教学楼里不少班级已经开了白炽灯。但同学们依旧三两成群，兴采烈地往场走去。

    季丛他们经过一楼的楼梯，在往转角走的时候，看见墙那边显来檀玄的影。

    他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

    孟饶停得更快，还赶把他往后拉了拉，压低声音说：“快回来！别让教导主任发现！”

    季丛后退几步，才发现檀玄对面还站着教导主任。檀玄的个很，正微微弯腰，在听主任说话。

    他们似乎是在谈关于执勤班的事。

    “……檀玄，那就这么定了！”主任一脸兴。

    “老师，我以前没有过这事，恐怕不能胜任。”过比较窄，檀玄面朝外，季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

    “你们不是那个学纪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