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勤满脸怒容，骂：

    “阿岳忍你这么多年！杂！”

    “一蔚，放开他。”季岳说，“动手不好。”

    “放开？我早就说他不是个东西，阿岳，人善被人欺，你总是这样，所以他才会爬到你的上来！”傅勤几乎要嚷起来，“要是我们刚才不来，他会把你怎么样？——是兄弟就忍不这气！”

    傅勤来回踱了半晌，指着季丛：“你等着！”

    季丛无所谓：“好啊，我等着。”

    他看见季岳又劝止了一会，张一蔚终于放开自己的领，回到两个朋友边。

    季岳站在中间，而傅勤和张一蔚簇拥在左右两侧，构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三角形的友谊。

    他们从小就是玩在一起的朋友。

    在那场车祸之后，季岳的的确逐渐好起来了。

    经此一事，也许季家夫妇终于发现，为儿安排一个替，的确很有用。

    而自季丛来到季家，傅勤和张一蔚就执着于区分他与季岳的不同。

    这是一再正常不过的理，当你见到好友的面容复刻在一个低微卑贱的人上，会产生一被侮辱与亵渎的愤怒。

    季丛就是这个侮辱与亵渎季岳的脏污。

    傅勤冷嘲，张一蔚力，而季岳就像被明王护卫的佛陀，在中间尽力地劝解，止息纷争。

    “好了，给我个面，不要和他置气了。”季岳打圆场，“我想大家没必要这样剑弩张的，一切都可以好好说话。”

    季丛用手背潦草地了鼻血，低声说：“好面啊。季岳，你好面。”

    “季丛，我不是你，树敌。人又为什么要和人过不去，你说是吗？——你该改改你的脾气。”

    “你在教训我？”季丛冷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只有失败者才会用言语伤人，”季岳整理好领带，微笑，“季丛，差不多行了。”

    外面的车灯动着照来，透过窗，将季丛的，在衣柜上拉一而畸形的影。

    会客厅里，一片觥筹错。

    季乘原和妻端着玻璃杯在和客人聊天。

    意正到，忽然有人问：“欸，怎么不见小岳那个孩？”

    季乘原用酒杯微微朝向更衣室的方向：“他和季丛去换衣服了，两个孩有些事要聊。顾不得我们。”

    “是老季领养的那个孩么？”

    “对。”季乘原想了想，“到现在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