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没有!”季丛矢否认。

    又静默了一会，他听见檀玄说：“要看吗？”

    季丛知，他说的是那张纸上的排名。

    “看啊，为什么不看。”虽然这样了回去，但睛却还是没有睁开。

    一片黑暗中，季丛觉得面前有很轻微的风划过，尔后，熟悉的檀香朝鼻尖靠近过来。

    “季丛，你睁开睛吧。”檀玄说。

    季丛想说，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可是那檀香，非常熟悉的味，让他觉得，也许着对方的话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慢慢地，很谨慎地睁开一隙，试探着瞧了瞧，没看见那抹白。

    等完全睁开了睛，才发现檀玄伸右手，平摊着放在自己前一寸远的地方，挡住了那面大理石墙。

    季丛明白，自己又完全地被他看穿了。偏偏这莫名其妙的动作，让他觉得咙的，说不话来。

    “那么……我们往前走。”檀玄把手慢慢后移了一寸，而季丛不由自主地也跟上去。

    檀玄的手掌很宽阔，现在这个距离，可以完全遮挡住季丛的视线。他的掌心在季丛正前方，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茧，纹路清晰可见。虽然离着一寸的距离，但季丛有错觉，那纹路好像就抚摸在自己脸上。

    看来他说的从小山中修行的那些活，不是假话。

    偏偏大厅里没有一个人，朝度很低，还来不及从楼梯的窗格里照来。如果此时有二的学生匆匆从外面来，就可以看见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一个后退，一个前，一个睁，一个闭，动作奇怪。他们就像躲藏在暗影中玩着某神秘游戏，又或是生日揭秘礼前最后的等待。更奇怪的是，是那个举着手的人里的纵容，以及闭着的人不自觉表的信任。

    你该如何用某既定关系的公式用在他们上呢？同学，朋友，亲戚？好像都有那么一不契合。

    现在暂时不能再究这个问题，因为作为领路人的檀玄，已经带着季丛走到了墙前。

    “你读给我听。”季丛说。

    “二上半学期期中联考年级前三十名公示。”

    “我让你读名字。”

    檀玄停顿了一会，开始读：“第二名，二（1）班，季岳。第三名，二（2）班……”

    “你为什么不读第一名？”

    “那没有什么可说的。”

    季丛很快明白了，那个位置上，写的是檀玄的名字。

    他是在怕伤到自己的自尊吗？简直混，自己才没有那么脆弱!

    季丛一把抓檀玄的手，有生气地看了他一：“我自己来。”说罢，没再多犹豫，一鼓作气快速地把名单扫了一遍。

    年级前三十名的位置，几乎都被一二班的学生垄断了。白底黑字，笔手写，上面还有未挥发完的油墨气味，争先恐后地扑到季丛前。

    视线略过名单的末尾时，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不由低喊：“檀玄，你看到了吗!”

    檀玄想必在最初走到墙边时，就已经看见了，他说：“恭喜你，季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