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很冷静地说：“您不该在这边开门。”

    “你个小孩懂什么!”

    “您不该在这边开门。”

    他停车不规范，占用车，而且路边开门。这况，如果有人被撞伤，车主是要负全责的。

    “有本事搬警察过来，你们又没缺胳膊少，我怕什么!”可能理亏的人，总需要言语来替自己壮胆。司机虽这样说着，却重新发动汽车，准备离开了，“我这次不和你们计较，以后学好吧!”

    等汽车的车灯在远消失，檀玄和季丛还依然坐在地上。那尾灯是红的，在傍晚的雾气中，化成一将要坠落的太。

    “……让他溜了。”季丛说，“不过，我们也没法拿他怎么样。”

    “痛吗？”檀玄说。

    季丛避开了他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檀玄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不是说了，周再说吗？”季丛没什么神，“我赶着回家。”

    “你的状态不好。”

    “噢……那个啊。了校门，就觉得没什么力气，骑不动。”季丛自嘲地笑了笑，“好丢人。”

    他推开檀玄，从地上爬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心里居然一丝不舍。真是陌生的绪啊，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抱着自己，倒还真的和的。

    “刚才，谢了。”季丛潦草收拾一衣服，“我走了，再见。”

    “我陪你回去。”檀玄说。

    “用不着。”

    檀玄走上几步，帮他把那辆自行车扶起来：“我陪你回去。”

    季丛恼怒地看着他：“你烦不烦!”

    檀玄只是说：“我走在后面就好。”

    “那辆破车我不要了!谁稀罕!”季丛大步往前走，“你给我走开!”

    檀玄不生气，也不再说话，推着那辆龙歪扭的自行车，默默跟在他后面。季丛步伐迈得很大，但明显有些虚浮。书包在他背后一起一伏地动着，而呼的白气，不断逸散在空中。

    夜幕笼罩，气温也降来了。

    等拐里屋不远的小巷时，季丛终于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嚏。他的脚步明显慢了来，而且气得厉害，呼声很沉重。

    拖拉着步走到院前，季丛从袋里摸索了好一阵，才摸串钥匙开了门。

    陈旧的铁门“吱呀”着打开，黑的院。

    季丛朝里面随便指了个地：“车放那儿，放完就走。”

    檀玄“嗯”了声，推着车走过去，小心地把它停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