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好像没表示过反对或生气的意思。

    发完最后的不满，季丛愣愣看着天板，终于说：“檀玄，我好困。

    “睡吧。”檀玄低声说。

    季丛表示认可，于是宣布：“我要挂电话了。”

    “好。”

    话虽这样说，因为躺在毯里太舒服，他怎么也爬不起来去挂上话筒。

    良久，听筒里的电声和呼声，还是清晰可闻。

    “你为什么还不挂？”季丛开始倒打一耙。

    “季丛。”

    “什么？”

    “新年快乐。”

    这时候，墙上的钟表里，指针指向十一一刻的位置。新的一年，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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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诃耶经·卷》

    “尔时，耶即于天上见五衰之相。一为上萎，二为腋汗，三为定中光灭，四为两目数瞬，五为不乐本座。”

    这章真的写死我了……π_π

    ## 37

    大年初一的早晨，光是透明的金，携着寒冷的空气，从窗格里照来。

    季丛简单吃完了早餐，在书桌前写作业，把昨天留的一个尾给解决掉。他微微倾斜着伏在桌上，后背得笔直。书桌其实不算大，在季丛肩膀两边，垒着试卷和课本，明显都已经翻得很旧了。因为昨天没熬到守夜，睡得还算早，所以他今天神很好，效率也，最后检查了一遍解题过程，翻过卷，把它们折了两折，放在右手边的书堆上。

    桌中间的地方便空了来。

    压在桌面上的玻璃透着微微青绿，上面布满了各划痕，还有斑驳的笔印迹。而在这玻璃面，压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它由季丛亲手放去，到底是为了不见为净，还是使它得到良好的保存，像凝固在琥珀里的昆虫，永远崭新着，免受那些划痕与污迹的侵害？

    季丛忍不住隔着玻璃，用手轻轻抚摸了一。刚刚碰上，他就被到了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

    他迅速站起来，推得椅连连后退，差跌倒。

    季丛像个无苍蝇一样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反应过来该准备好给阿嬷的东西，于是在地板上坐来，把前几天买好的果和一些简单的礼品仔细挑拣模样完好的，挨个放袋里。

    他心神不宁地动作着，等回过神，才发现苹果垒在了橘上面，饼盒也得七歪八扭，只好又把它们全拿来，等拿最后一个压在底的苹果，季丛脆扔了袋，仰面倒在地板上。

    ……什么啊。

    他伸手放在心的位置，受着那里“扑通扑通”的动。每个人的心脏都这样动着，难他的就会有什么不同吗？更快，还是更慢一些？更劲，还是更为虚弱？可惜季丛觉不来。

    “喜，就是有这样一个人，也许他很遥远，又或者就在你边，也许只占据了回忆的一个角落，又或者填满了你所有生活的空白。但和他待在一起，无论多久，也不会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