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山门的时候，檀玄给他的。

    季丛想起那个人当时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明明准备开，又总是站在原地沉默。等自己要走了，才忍不住把东西拿来。

    那时候檀玄的话好像是：“你不信佛，不知这个给你，适不适合。”

    然后把平安符放在季丛的掌心，好像是不好意思让季丛看清，于是很快合上了对方的手掌。

    “是什么？”季丛觉得有趣，故意问。

    “是我对你新年的祝愿。”檀玄说。

    想到这里，季丛心又不住动起来。他把平安符攥在手心，从地板上爬起来，在柜上拿电话听筒，开始拨号码。

    他脆利落地拨完最后一个号码，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坐。

    铃声响了没几，那边就被接起了。

    “你好，这里是静尘寺。”

    “喂。”

    “……”那边的人好像笑了一，“季丛。”

    “嗯。”季丛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想到打电话来。”

    “我不能打吗？”

    “我以为……你不喜。”

    说起来，前两次他的确反应非常别扭，甚至还有些气急败坏。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开始值班了。”

    “八开始的。”

    季丛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过去两小时了。

    “你怎么到都是值班的活。”季丛说，“或许你天生适合这一丝不苟的事吧，比如值班，比如纪律，查宿舍。”

    “嗯。”

    季丛觉得坐累了，裹着毯在地板上躺来。

    “你现在在什么？”

    “在抄经。”

    “噢，我知，你字写得好。”季丛，“我刚刚背完书，难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