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卧室，光只能从窗里照来。仿佛是从自由之地照囹圄似的。

    季丛踌躇了一阵，还是慢慢解开檀玄手上的绷带。檀玄似乎还想回避，不过季丛牢牢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能收回手。

    绷带绑得很仔细，把整个右上臂都包裹起来。拆开绷带后，一大片淤青显来。淤青呈椭圆形，环绕了大半个上臂，中心的颜最，而四周已经消退很多了。

    “怎么的？”

    “在寺事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了。”

    季丛表示明显的怀疑：“我说，那些和尚是不是私底待你啊？”

    檀玄失笑，摇：“师父他们不知这件事。”

    季丛拿起绷带，凑上去闻了闻：没什么味。

    “你有没有上药？”

    “这其实不痛。”言之意就是没有。

    “你会不会照顾自己啊。”季丛忍不住骂，“还有理天天教训我，笨。”

    他愤愤看了檀玄一：“等着!”

    接着俯从床底拖自己的药箱，熟门熟路地拿一瓶药油。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零工，有时候难免磕磕碰碰，治跌打损伤的药也不贵，就一直备着。

    那瓶药只剩一半了，打开盖后，药味郁。

    “胳膊伸来。”季丛命令。

    檀玄老老实实伸手。

    季丛往手里倒了些油，合掌了一，然后覆盖在檀玄的手臂上。

    檀玄手臂上的肌微微动了一。

    季丛借着温把药油捂了，然后轻轻沿着淤青往外涂抹。两人刚刚完鸢尾，温都不低，不一会，季丛就觉得汗得更厉害了。手指摸地越久，就越发，他动作越来越慢，后来简直无法继续去了。

    于是季丛脆收回手：“就这样，你自己!”

    “嗯。”檀玄他的动作，用左手在手上臂上轻轻着。

    “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在帮你？”季丛问。

    “嗯。”

    “那我以后也要这样帮你，很多很多次。”季丛说。

    因为不适应药油的气味，三宝就一直在床底趴着，恹恹地摇着尾。它偶尔抬看着坐在床边的两个少年，绿的瞳仁里倒影他们的影。

    “檀玄。”

    “我们是朋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