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学生无打采地应。

    教室靠窗的后排，孟饶前面的同学都还没回来，他走到第一排，拿了两张表格回来，一坐，递了一张给后座的人：“喏喏喏，申请表申请表。”

    季丛放笔，顺手接过来，放在桌上。

    “季丛，你上晚自习不？”

    “不知。”

    “怎么会不知呢，你现在不一个人住嘛。”

    “反正上不上都一样。”季丛低飞快地在写生作业，“午自习要英语听力，你还不准备一。”

    “听力这东西，随缘随缘!”孟饶大手一挥，不甚在意，“要是你来，我们俩就又能上晚自习了!好怀念去年一起住宿的日噢……”

    “你是想找人陪你聊天吧。”

    “说起聊天!”孟饶转过，搁在椅背上，神抖擞，“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季丛皱眉翻过一页作业：“我劝你别烦我。”

    “上说完，上说完!”孟饶加快语速，“我听沈映说了，你不是新年也去了静尘吗？这事就在寺里呀！”

    季丛一怔：“……什么事？”

    “这事其实是听我妈妈说的。”孟饶悄悄压低了声音，“她老人家不是信佛信的那叫一个痴迷吗，和静尘里扫地的老爷爷关系不错，前不久去香的时候，和人家聊起，才知的。这事外边的人压不知……”

    “废话少说。”

    “嗯……就是新年里，静尘寺那个敲钟的钟杵突然落来了。”

    “……钟杵？”

    “就是敲钟的那大木!”孟饶以为他不知，特意解释了一，“据说那个时候正好傍晚，该打晚钟了。钟打了两，吊着的带突然就断了，钟声也断了，剩的几就没打完。”

    “那钟杵好大啊，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百年老树桩，落来真是要砸死人的。”孟饶后怕地搓了搓手臂。

    “敲钟的时候？”

    “啊。”孟饶，“我妈妈老是念叨说，有什么邪祟冲撞了佛祖。这也太离谱了，我们应该以唯主义的光科学看待，这明显就是挂了太久，年久失修……”

    “有没有砸伤谁？”季丛忽然问。

    “不是，季丛，你是不是没认真听我说话？”孟饶终于觉到他注意力有不集中，“不过，你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应该不会吧？”

    季丛没有上回答，过了一会，才说：“反正你听来的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传去会变成言的。”

    “懂的懂的，我这就是和你私分享一。”

    “私也不行。”季丛果断。

    孟饶萎了：“明白，明白。”

    季丛好久都没说话，笔也放了，没再写作业。他自顾自地在发呆，目光落在桌角的那张申请表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