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

    “什么tan，xuan？”

    檀玄蹲来，在他面前的雪地上用手指写两个字。

    孩也在旁边照模照样地比划：“檀……玄……你的名字好难写。”

    “师父给我起的。”

    “谁是你的师父？”

    “是这里的住持。”

    “是不是那个白胡的爷爷？”

    “嗯。”

    “为什么你爸爸要把你送过来？”

    “我没有爸爸，我是孤儿，一生就被放在这里，被师父收养。”

    “我也是……”孩说到一半，赶纠正，“我有爸爸妈妈的!”

    檀玄没说话，心里想：我知。

    “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难过？”这个说法檀玄倒是没有听过。

    “没有爸爸妈妈，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事!到都黑黑的，冷冷的，没有人要你。”

    “一个人待着，没有可怕，会很平静。”檀玄说，“而且师父教导我很多。”

    “你是怪人。”孩站起来，拿起檀玄放在墙边的扫帚，“我喜有人陪着我，不让我一个人待着。”

    他走到雪积得厚的地方，拿着比他个还要的大扫帚扫起来：“你看……我也可以帮你!”

    竹枝的扫帚扫过地面，在雪上划纹路，同时发“哗——哗——”的声响。

    一眨，积雪化，天就到了。

    这个孩似乎很怕生，从来不敢和寺里成年的僧人对视，或者说话。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在角落待着，或者在寺里自顾自兜圈。

    一个月里有两次，会有一个中年妇人上山来看望他。每到这个时候，这孩总是很开心。檀玄刚开始以为他们是祖孙，但妇人的打扮很普通，脸庞因为劳而遍布风霜痕迹，手上和檀玄一样有期从事力活而留的茧，而且更厚更密集，这似乎和季家显赫的地位不太符合。

    妇人不是屏市本地人，着一重的乡音，她拍着那孩的肩膀，喊他“zongzong”，类似于“棕棕”的声音。

    不过除了这个妇人，这孩的父母亲人都没有来过，哪怕一次。

    檀玄记得，他的父亲当初来的时候，明明看上去对他非常疼和挂念。

    一天午，檀玄正在地藏殿诵经，觉后有慢吞吞的脚步声，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