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知那时候我能不能听见。”小季好像有失望，“檀玄，我是不是很烦？”

    “没有。”

    “我什么都不懂，老是问你问题。”

    “每个人都是从无到有的，明白了就好。”

    小季把被在前团成一团，抱着，好像这样就能获得安全。

    “檀玄，我们朋友，好不好？”

    “……”檀玄怔了怔，有反应不过来。

    “我一直都没有朋友。”

    “我也没有。我……不知怎么朋友。”檀玄有些拘谨。

    “那我们可以一起教对方。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

    檀玄不知怎么拒绝，只能说：“……嗯。”

    小季太兴了，在床上轻轻地挥动起手臂，还踢了踢：“檀玄，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我好开心，我有了爸爸妈妈，我有了阿嬷，我现在还有了朋友!”

    看样已经不再因为风声和黑暗而到害怕了。檀玄见小季这么开心，心里也微微一动。

    “没关系。”他说。

    其实小季这个孩，除了那近乎幼稚的天真，还有更多的细节，和季乘原中的那个“儿”并不相符合。如果换一个谙熟人世故的人，朝夕相，一定能多少察觉到其中的破绽和漏。只是静尘的僧人每天清修，心单纯，唯一是中年家的住持又常年在院中钓鱼，所以这些微小的古怪之，从没有引起过注意。即使有人注意，恐怕也不能猜到，这背后又存在着多少不可言说的隐秘。

    四月的云照，白昼增，天气温，又不至于过分炎，树木翠绿，生机，游人络绎不绝。

    等檀玄放学回来，走到山门的时候，就看见小季坐在后面的山上，托着在发呆。时间接近五，香客大多已经山了，小季背后的山上空空，光还算明朗，树荫斑驳投在台阶上，很。就在小季的旁边，两个卖冰和旅游纪念品的小贩正在攀谈，看起来聊得很愉快。

    小季听见檀玄的脚步声，耳朵动了动，赶站起来，噔噔噔地一气跑来，在檀玄面前站定：

    “迎回来!”

    “嗯。”

    檀玄背着书包往上走，而小季开心地跑前跑后：“你今天在学校里学了什么，累不累？”

    “算术，英语，古诗，音乐。”檀玄挨个给他回忆。

    “我以前也学过算术和英语字母的，”小季说，“但是我忘记了……”

    “你也想去读书吗？”

    “想!”小季，“我想每天和你一起去上学。”

    “你可以把愿望告诉你的爸爸。”

    “唔……”小季的回答有些糊，声音也低了来，“我爸爸没有来看我……等回家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