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丛觉得自己像在空中坠落，呼困难，又像泡在里，快化了。

    “……知了。”

    于是檀玄低在他手腕上吻了吻：“嗯。”

    这似乎是起到某见证质的契约，他们之间，从此刻起，变得全然不同，再难反悔。

    走屋的时候，晨雨已经停歇。山被落叶覆盖着，温度凉，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将要腐烂而尚未腐烂的味。

    季丛衣服掉了，所以穿的是檀玄的衣服——很朴素，几乎都一样，白短袖，黑，穿在主人上还适合的衣服，到了季丛上就嫌大了。腰很，可以提到之，所以只能把脚卷了几叠，上衣则只能随它垂着，没有办法。

    三宝盘在檀玄肩膀上，不住“喵喵”叫着，示意饿了。

    季丛在它上打了两，让它安分。

    檀玄领着季丛从偏门去，穿过树林，园，禅堂，一直到斋堂的后厨。

    清晨的厨房里静悄悄的，僧人早已用餐完毕，碗筷收拾整齐，桌面洗净，空气里有来自炉灶的淡淡的草木灰味。

    檀玄先给三宝准备了一些吃的，然后才从橱柜里拿剩的粥，倒锅里，准备一。炉灶燃后，木柴不住爆裂，发噼啪的脆响，季丛倚靠在柴火堆上，把柴片递给檀玄，再由后者灶肚里。红火光的，驱散了气，在两人脸上明灭起伏。

    早饭很简单，清粥，还有一些小菜。季丛和檀玄面对面坐着，喝粥的时候，季丛在碗后面偷偷看檀玄，粥实际上是什么味，其实没太注意。

    “早饭只有这些，抱歉。”

    “没事。”季丛呼噜呼噜地就喝完了。

    三宝也吃完了，上桌，去嗅嗅碟里小菜的味，然后嫌弃地撇开。

    早饭完毕后，他们洗好碗筷，走厨房。

    “现在什么？”

    “我送你去门。”

    “噢。”

    “今年盂兰节没有办成，让你失望了。”

    “我又不信佛，有没有都无所谓。”

    他们从斋堂来，穿过方丈室前的甬，就到了地藏殿，在往前过几墙，就是门了。

    季丛走在后面，前面檀玄背脊直，肩膀上盘着只猫，尾一左一右地摇摆。

    后就是地藏殿，殿宇金佛像巍然屹立，似乎正对他们怒目而视，威严遍布。

    季丛轻轻呼一气，快步走到檀玄边，然后示威似的转朝那佛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