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理解。”

    “我不理解师叔所愿追求的，我不理解师叔所愿放弃的!”

    “湛光，檀玄不是被供奉在神龛中的偶像，只是凡人。如果你这样想，就不会到幻灭。”

    “师叔将何往？”

    “如你帚落叶，不过殊途同归。”

    檀玄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路走山，反倒是季丛，回好几次，看见湛光还沮丧地站在那里。

    走到山底的平台前，他们停来。前面不远就是山门，了山门，沿着人行栈就能山了。

    似乎是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我走了？”

    “嗯。”

    “你今天是不是算起晚了？”季丛问。

    “不算晚。”

    “你早课没有吧？”

    “没关系。”

    那就是没有了。

    他和檀玄的关系，总是一段一段，一阵一阵的。比如现在，就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相敬如宾的关系，好像了床，穿上衣服，了屋，就必须得回到普通朋友的关系。

    “你不是这里最认真的弟吗，为什么不早课了？”季丛说，“我耽搁你了，是不是？”

    “没有。”

    “我来山里找你，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你认识的人都知，都会不兴，是不是？”

    “我事总是不考虑后果，把你也得不面，是不是？”

    “我猜，这里的其他人，也和那个湛光一样，气得要死，如果知是我在背后作祟，一定会都来指责我，是不是？”

    “丛丛。”

    “以前，连我自己也这么想的，觉得自己可真过分啊，简直是个搅家。搅天搅地，不得安宁。现在么……”季丛顿了顿，忽然一把抓住檀玄的手，拉住他就跑。

    “是就是吧。随他便!”

    檀玄猝不及防，就这样跟着季丛往前。静尘，影，山，一路被甩在他们后面，湛光似乎喊了一声，但也很快就听不见了。

    三宝正舒坦着，一个踉跄，沿着肩膀一气来，被檀玄手忙脚地捞住。它惊魂未定地从檀玄怀里探脑袋，只看见山林飞快从边掠过，前方的光不断变大，变亮，直奔前。

    然后季丛拉着檀玄往那光中猛然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