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程重安忍痛说。

    他真的很急。

    宋清远顿了顿，表毫无变化地回答好，把他洗净叠齐的衣服放在床，转了门。

    看他的样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昨天那个吻本不算什么。

    程重安想着，气恼地捶了一拳被。

    换好衣服，他到玄关去穿鞋，客厅里还残留着早饭的香气，有烤土司甜甜的味。

    他穿鞋时觉宋清远的目光似乎凝在自己背上，本来鞋带就是一团死扣，结果越张越不开，程重安窘到鼻尖上都沁细细的汗，一心想着丢脸死了。

    实在不忍再看Omega手忙脚去，宋清远好笑地轻叹了气：“我来。”

    他蹲帮他把纠缠一团的鞋带打散重系，语气平和地问：“程重安，你喜我吗？”

    他好像讨论今天是不是要雨一样自然，话却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啊？”程重安被超意料的直白问题懵了，“我，我……”

    明明知应该立刻给确定答案，但他盯着宋清远拿惯手术刀的漂亮手指在鞋带间飞舞，直到把蝴蝶结缓缓系，最后也没能挤个句来。

    喜吗？不喜吗？如果只是很享受待在他边的觉，也算得上喜吗？

    “这么说可能很卑鄙，但我这个人既无趣，也没什么，更无法随意保证什么。”宋清远打断他，淡淡贬低着自己，“如果以后你不想再联系，昨晚的事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

    昨天那个吻或许是氛围导致的意外，但躺后那陌生而烈的|望再度来袭，他脑海里完全空白，一瞬间竟想起程重安的脸。

    朋友与伴侣的界限很危险，可以瞬间模糊或清晰，而他太慢，空窗期又太久，还没有好回应程重安的准备。

    都是成年人了，没有犹豫不决还占着的理。

    “嗯……我不到。”程重安说。

    宋清远愣了愣，“什么？”

    程重安笨拙地用膝盖了宋清远的膝盖，很认真地说，“不联系的话，我会想你的。”

    意思是，他不放弃？

    宋清远怔怔地看着他。

    “抱歉宋医生，我现在必须去上班啦。”程重安抬手指挂钟，冲他眨眨，“晚我一定会联系你的。”

    心酸得快要伪装不去，他起开门，逃一般离开了宋清远的房。

    这是第一次，有Alpha净得让他觉自惭形秽。

    他能听明白宋清远委婉的拒绝，一脚踢了个钉，但是，但是，为了钱，他绝对不能放弃。

    拿甜言语，费尽力气放线钓着宋清远，不正面回答问题的他真是烂透了。

    “搞没搞错，只是打个啵？”张世宇大叫，“你们也太他娘的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