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思却突然一转：“我听说他本科时有过一任男友，最后为什么分手了？”

    任丛转看他，神渐渐变得很锐利：“因为那男的是个人渣。你在哪所广告公司上班？”

    任丛面儿上是个能摆和气的人，说话间敷衍得滴不漏，很不好糊。

    “一家私企。”程重安暗冷气，他不断提醒自己和这男人说话时必须一直保持警惕，“为什么说他是人渣？”

    “人渣还用解释吗？”任丛冷笑，沉默了片刻才问，“你先和清远告白的？”

    “对。”程重安有急迫，“说说那个人。”

    “这问题太大了，二换一，我再问你一个，你是真心喜宋清远吗？”

    昏暗的光线中，程重安定定望着任丛那双冰冷锐利的黑瞳仁，一字一顿：“是的。”

    “……成。”任丛看了他很久很久，终于不疾不徐地开，“那傻比我们低一届，他当时追清远追得人尽皆知，又是去教室送又是在宿舍楼底摆蜡烛，反正什么招都用上了，清远这人，你知的，心嘛，在一起之后他就光拉着清远去游戏厅和地桌球那些地儿，有时候半夜还有陌生人给清远打电话，让他去酒吧接人。”

    程重安心里突地了一。

    任丛看他一，讥讽地扯了扯角，脸很不好看：“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让清远去给他和那些狐朋狗友付账单，那两个月宋清远的生活节奏全了，许多课都有缺勤记录，最后连国奖都没拿到。”

    光线昏暗，程重安表僵地动了动嘴：“那最后是……怎么分手的？”

    “大三时一个冬天，他找清远，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就从宿舍到教学楼一直找到二图自习室，清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猜怎么着？”任丛把生块串到签底，嘴角勾起一个极嘲讽的弧度，“杀千刀的玩意拿资料和书劈盖脸扔了清远一顿，说他就是个ATM，和他在一起无聊得要死，闹得轰轰烈烈，后来听说他就是因为打一个赌才向清远告白的，清远消沉了一阵，再也没谈过恋了。”

    程重安听得心像被戳了一刀似的，指甲掐手掌，半晌没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