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生活里多了期盼，常常希望星期五快一来，甚至不止一次地幻想过钻戒和婚礼，却不好意思开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恋人诉说。

    揣手大睡的王忽然从抬起来打了个哈欠，程重安屈指挠挠它的，不说话。

    难免心疼地，他伸手将他一绺柔的额发抚开：“在气什么？”

    “那时候年纪都太小了，不懂事，”宋清远照猫画虎，也用指尖挠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不至于计较这么多年。”

    “我说，买我要多少钱？”

    姓孙的用相当腻烦的神瞥她一：“我缺他？”

    “凭什么？就是幼稚，就是小肚，就是要计较！”程重安反而被挠得火气越来越大，“你怎么一都不记仇呢？”

    程重安轻哼一声。

    姓孙的男人仔细打量他一，目光寒得让人骨泛冷，他像只蛇一样嘶嘶地齿一笑：“年纪大了，不过……”

    “一百万？两百万？”程重安忽然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燥的嘴立时扯鲜艳的血丝，“你说，我要是死了还能卖到那个价吗？”

    程重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迫自己绷直脊背，一动不动。

    程重安上午去罗医生那里复诊了，现在正躺在他大上，把那张轻奢风格的金结婚请柬往旁边一扔，“就是不准去！”

    妈妈桑尖锐的指甲还嵌在他胳膊里，恨不得剜骨一般，生生的疼。

    宋清远认真地看了他片刻，觉得大约真是吃神类药的原因，程重安吃药之后似乎更瘦了一。

    千月哭着摇：“哥！”

    妈妈桑吓了一，惊愕：“什么？”

    缠，温度逐渐上升，程重安觉到对方温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腰侧轻轻挲，气氛越来越旖旎，好像有些什么即将到渠成，可一秒，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不要去。”

    “多少钱？”

    不想再被伤害，不想再掏心窝之后被人不屑一顾地摔在地上，狼狈而难堪，所以度过了很的空窗期，才终于等到了一个人。

    过去这么多年，他连那个人的面容也记不太清了，却还记得分手时对方说的那些话。

    这件事太容易猜透，宋清远只消想了想，“从告诉你的？”

    说完全没有受伤，那是谎话。

    妈妈桑疾步走来抓住程重安的胳膊，指甲狠狠嵌他里，面上还是笑着的，可声音得吓人。

    没有人见过程重安这么冷漠而恐怖的神，Omega那张漂亮的脸上充满了蔑视般的麻木，好像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厅里几乎能听到针落的寂静。等不到回答，他转过，踩着千月淡淡的血渍走向楼。

    他真不明白那个人渣怎么还有脸给宋清远寄结婚请帖，就是认准了宋清远好脾气，不会和他计较是吗？

    “不可能！”

    说完便将千月一拉，向店外大步走去。

    宋清远闻言将专业书挪开，低看着他，温和而无奈地笑：“为什么？”

延过一寸一寸的冷。他慢慢推开边的男孩走去，直到停在两人面前，很麻木地对男人说：“让千月留，我和你回去，随你怎么样。”

    “你不要原谅他。”程重安和他对视了很久很久，最后说，“永远都不要原谅他。”

    他总喜把事在话前。

    宋清远被他逗笑了，“总记着那些事也太累了。”

    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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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重安突然扭看向她，冷冷地开问。

    意识抬要追，可脑海里忽然闪现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话，程重安犹豫着犹豫着，终于还是停住了步，咬牙关。

    他的神看起来非常难过，宋清远动动嘴，刚想要说什么，程重安却伸胳膊吊住他脖，用力地吻了上去。

    妈妈桑对上他赤红的睛，意识后退一步，目光往旁边茶几上的果刀瞥了瞥，自镇定：“你想什么？”

    他刚才简直有发了狠，想直接撕掉那张请帖，又想起自己本没资格装腔作势。

    千月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这次他不叫了，只用悲伤而柔的目光望着程重安，像一只即将要碎掉的瓷娃娃。

    宋清远垂看着膝上的人，目光像洒落了柔和的星光，“现在有你在边就很好了，我只想记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