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站了一会程重安才觉得自己这茸茸的衣服还和，抗风，就是上太沉，久了就得用爪撑起来一。

    同事一边迎家园一边和他咬耳朵：“别了，待会再让哪个小孩看到鹿断了，成童年影怎么办。”

    程重安有幽怨地看回去，他刚想说要不是我剪包袱锤输了扮鹿的就是你，忽然听到一个小姑娘在他边大喊：“宋清远！”

    晴天霹雳一般，程重安觉自己脑袋里都“嗡”的一声，就像被那个名字摄魂了。

    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好笑，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容易听错，哪怕是在这么一个二线小城市，名字相似的人也有许多。

    人的大脑好像有时候就喜玩这小把戏，让你猛然发现被回忆咬了一，再心有余悸地认清不过是幻梦。

    这么想着，程重安还是忍不住转用视线跟着那个小姑娘，看她甩着两条尾辫很兴地向一个大的男人跑去，展开手臂，被对方轻轻松松地一把抱起来。

    “不能叫辈大名，说没说过？”

    男人的声音低醇悦耳，他背一个单肩公文包，左手揽着她，右手动作熟稔地帮小孩理了一被风的额发。

    小姑娘哼了一声，嘟着嘴叫板：“那我还说过让你早来呢！”

    隔着几步距离，灯光只能依稀看那人模糊的廓，可四周人声依然如般尽数褪去，程重安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重重地砸向腔。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三年多了，他从没奢望过再见到他，哪怕是在梦里也很清醒，因为知自己是无法被原谅的。

    可如今睁睁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程重安几乎摇摇坠，意识地想要躲避。

    边的同事很地招呼：“圣诞快乐！迎院！”

    “节日快乐，”男人微微颔首，礼貌地回以笑容，“辛苦了。”

    直到对方抱着小女孩走教学楼里，程重安才弯腰急促地呼了一气，好像在海底潜了许久才探的鲸鱼，有劫后余生的心悸。

    同事奇怪地回看了他一：“你没事吧？”

    程重安摇了摇。

    畏惧到甚至忘了自己还穿着一搞笑的麋鹿玩偶服，不可能会被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