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多，程重安把宋糖哄睡着，走卧室的时候宋清远还在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坐在沙发上看书。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从没见过宋清远这个样。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程重安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我不是——”程重安慢慢了一气，站起来，“早休息。”

    那奇怪的不安就像面团被悄悄捂在黑暗里，不知不觉发酵得越来越大。

    四很安静，宋清远坐在灯，而他站在黑暗里，画面一切为二，像在描摹朝圣者。

    他的童年，他的过去，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走钢丝一般生活着，不惜赔上后半生来欺骗他。

    手好凉，像被一把细骨圈住了。

    好多次想问一问“发生什么事了”，可话在嘴边怎么绕都说不。

    程重安泪汪汪地翻过摸了一地毯，结果摸一块不规则形状的乐碎片。

    ——看吧，明明有什么变了。

    果然，宋清远只抬手翻了一页书，淡声：“别担心，你的工资会正常开的。”

    有一次他不小心撞见宋清远在台上打电话，明明话里话外一直在不停宽对方“会没事的”、“他本来就不差”，可是挂断之后宋清远在窗了快半个小时的冷风才回屋。

起来，结果膝盖用力撞上桌角，痛得他原地跌到，好巧不巧又坐到一块的东西，硌得他意识叫了一声。

    说不清什么滋味，激动里甚至有张，程重安没控制好力，让宋清远忍不住轻蹙眉，却没有真要回的意思。

    被这样渴求般握住手，像他无数次走手术室宣告消息时，等在门外的家属的一样。

    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转往房间走，才几步，宋清远忽然在后面低声叫他：“程重安。”

    他去泡了一杯茶回来给他，意识地把自己摆在一个低姿态，斟酌着小声问：“这周也不去上班吗？”

    “哈哈哈哈……”

    一瞬间，宋清远忽然想起了罗禾枫那一句“联系这个世界的绳”。

    连宋清远都好像忍不住了，扑哧笑声，一边说“你到底在什么”，一边向他伸了右手。

    这场短短十几秒里彩的连环闹剧已经让宋糖笑得前摇后摆。

    程重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修的手，明明里还着生理泪，呼却意识变轻。

    在他不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在沉默的等待中，宋清远角的笑意也渐渐淡去，他的的手指动了动，仿佛一秒就要把这心血来的好意收回。

    程重安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明白他在这时候提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重安微微晃了晃，回过来看他，神怔怔的：“什么时候……”

    时间或许真的会麻痹人的意志，不知什么时候，心底那些厚重而冰冷的戒备和怀疑渐渐化，本能般地，他想要了解这个人。

    从大上个周三开始，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宋清远已经足足有一周多没去上班了。虽然他在家每天都很平静地规律作息，可程重安能觉对方一直于相当低迷的状态中。

    有一必须指，没有他的生活，程重安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程重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还好先洗过了手。

    是自己没有资格打听的事。

    是梦吧？是幻觉吧？不然这个人怎么会……会对自己这样的笑容，还要主动拉他。

    好疼！疼死了！

    程重安，我，是你联系这个世界的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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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上，是不是有疤？”

    “不是很正常吗，”宋清远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疲乏地伸手抵住额角，“既然发生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