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区警署最多能收押疑犯48小时，这期间如果没有找到证据定罪，则只能释放。

    “尸？”孟昭跟着念了一遍，腾地站起来，“什么尸？”

    警员立即摇：“表弟不行，叫姜豹直系亲属来领尸。”

    缓了两秒，孟昭了一气，还是温和的声音：“阿嫂，我去帮你找许先生。”

    警员的表很是古怪，随手端起一本文件册翻了翻，装模作样地扫视去，又翻了一页、再翻一页，嚓嚓的搓纸声显得格外慢吞吞。

    止血、针、检查，确认豹嫂没有脏受伤，一直忙活到第二天天快亮。

    孟昭也不清楚在收押的这一段时间可不可以探监。

    他在咨询台前坐，桌对面的警员皱着眉看他：“先说好，丢东西这事我们没力的。”

    钟表的指针顺时针往前走，他叫醒陈嫂，让她去送琪琪上学，琪琪在这时显得很懂事，就抱了孟昭，乖乖跟陈嫂回家去拿书包上学。

    孟昭的手握成拳，鼻腔酸得受不了，可他并没有让泪来，石一样铬着睛。这警员的脸让他很想一拳打上去，

    “我是……他表弟。”

    单人病房里，静脉滴溜还剩大半瓶，药一滴一滴地落，房间里也异常地安静。

    一看见坐她床边的孟昭，一把住他的手，哽着嗓急切开：“阿昭……条说阿豹制毒！你了解阿豹，怎么会……怎么会呢？”

    有些事他刻意嘴上不提，但不能不想。豹嫂的医药费、VIP病房的费用都是谢家麟垫付的，他忽然觉自己和五六岁时一儿区别都没有，只会给人带来负担。

    许祖辉和其他讲排场的龙老大不同，他一向低调，经常神鬼没的，没有固定住所，估计连阿豹都不知他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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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麟扫了挂钟：“还早，我再陪你半小时。”

    孟昭当然是在说谎。

    到了午，豹嫂才醒过来。

    孟昭决定先去警署，看看能不能见到姜豹。也好问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孟昭说，“我找姜豹。”

    医护人员小心地把豹嫂抬上担架，救护车装不那么多的陪同家属，最后只有陈嫂乘上救护车，其他人都坐谢家麟开来的城市越野。

    豹嫂忽然一把丢开他的手，撕扯着嗓喊：“休息什么！我还要去找许先生啊！”

    一路上，他的脑袋不听话地蹦许多模糊混的念，如同飞速快的影片，每一张都看不清，直到最后，静帧在姜豹造纸厂里那个青年手肘侧的针孔与瘀青。

    他极其厌恶这负担。

    就连琪琪也不吵不闹，她坐在椅上，往后仰靠着墙，以这样相当不舒适的姿势睡着觉。

    见孟昭一直站着，警员朝他招招手，“他也算聪明的了，搞个死无对证，至少他那赌鬼老婆和你这个‘表弟’就不用被抓啊，对不对？”

    孟昭仰看他：“可以的。”

    孟昭的手被的指甲揩尖锐的疼痛，他忍着，任凭她，温声安抚：“阿嫂，你先休息……”

    见这年轻警员忽然板起脸沉默来，他补充：“就是昨天早上被你们带走的那个男人。”

    对方站起来，走到他旁，伸手了他肩膀：“你自己可以么？”

    等他终于啪的放文件册，又开始漫地上打量孟昭，最后才以审讯似的语气问：“你是他什么人？”

    豹嫂那双一向灵巧的睛现在只是漫无目的地瞟，她死死着他的手，说不话，呜呜瘪着脸哭：“一定是误会，许先生和那些条混得很熟，帮忙说句话他们就会放阿豹来……”

    见豹嫂安静来，犹疑地盯着他，便继续，“我跟着豹哥事这么久，认识人多，上就能打听许先生在哪。”

    白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时针分针喀的重合指在七，孟昭恍然清醒，抬看沙发上小憩的谢家麟：“你该去上工了。”

    孟昭：“早去，免得杂志报你耍大牌。”

    孟昭的心蓦地沉去，胃开始一阵阵绞痛。

    “还能是什么尸？”警员语气淡得像在聊蒜的小事，“那个姜豹，昨晚在监仓里自杀了。”

旁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