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谢家麟给他熨衣服，孟昭跑去冲了澡，发到不滴就从浴室来，漉漉地上床。

    书橱里摆成一排的个个被上等的方形玻璃盒，和墙角的手工吉他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孟昭在床上了个圈儿，看自己印在床单上的人形渍，抬瞄一谢家麟，从宽阔的肩膀到劲瘦的腰，看得心猿意，又躺平去数仙女的叶。

    半个天板都被茂密的绿叶霸占，他数了一会儿，便开始犯困，闭上，听挂机响，衣服窸窸窣窣，嗅房间里的这温的味，觉自己就这么慢慢陷床单里。

    朦胧中听见风机呼呼的很近，有只手轻轻拨他的发。

    总觉着有什么事还没有，挣扎着要睁开，但在他上的手太温柔，绵绵地继续沉，终于还是彻底睡过去。

    醒过来时谢家麟在他旁边，倚着床看书。

    为了照顾他，窗帘没有拉开，只有中间的隙里漏一缕炽亮的光。

    他像一只虫，蠕动着拱去对方怀里：“几了？”

    “上午九半。”男人放书，习惯地伸手摸他发，那只手带着清淡烘的香味一同过来，孟昭捉住他手腕，仰把脸埋掌心去嗅。

    又往前拱拱：“你手上什么那么香？”

    谢家麟抬起手凑到鼻，解释：“柔顺剂。刚刚洗了衣服。”

    男人的手很漂亮。白白净净的，手掌宽阔，手指修。他又凑上去闻闻，说：“给我看看。”

    谢家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孟昭：“柔顺剂。”

    于是谢家麟起端回来一个藤编筐，里面码满瓶瓶罐罐，每支玻璃瓶里盛着不同颜的剂，标签上写的洋洋洒洒的法文，倒像是巫师的法瓶。

    孟昭趴在床上，被卷到腰，手肘撑起上半，一瓶一瓶地旋开盖闻味。

    嗅了太多香味，鼻快要失灵，再嗅新的总觉闻的都混淆了。

    他闭嘴，用鼻腔往外呼气，想要呼残存的香味，好去闻一瓶。后忽然传来哧啦一声，他回去看，发现谢家麟拆开了一瓶崭新的剂。

    谢家麟也在看他，视线往，注意到他手上还着的玻璃瓶，于是低旋掉盖，撕开锡纸，凑到孟昭面前：“什么味？”

    孟昭像小狗一样去嗅，这回嗅得很明白，没有味。手里的玻璃瓶放回筐里，伸手从谢家麟手上拿走那剂，当着对方的面儿，挤一滩，另一只手掀开围在腰上的被，没有穿衣服，他昨晚洗完澡就直接睡的。

    手凑到后面草草涂抹一圈，谢家麟要帮忙，被他猛地扑倒，手上黏糊糊的剂沾到男人肩，他压着谢家麟，又把透明的黏抹到男人结，画一笔光：“不许用手指，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