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太势利想太多，而是门当对才正常，差距太过悬殊就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钟家在这京城算不上级富商，算个三吧，但也非同一般了。

    于是车靠边停，车夫陪着他一起坐在了面摊闲聊……

    据面摊老说的钟员外发家史，阿士衡一家被贬离京时，那个钟员外还没有今天的财力，手上好像只有一家商铺而已。问题就在这，那时的阿节璋是什么份？手握大权的虞郎中！

    看到想吃的，往车窗外伸手一指，“买，两份！”

    车夫停车，拿了钱就跑，买来两份，你一份，我一份。

    人生地不熟没关系，他站在街稍一琢磨就有了主意，遇人便打听，随后直奔最近的车行。

    需知京城豪门云集，哪怕是京城的三富商，财力也是惊人的。

    一条稍显僻静的巷外，算是个十字路，拐角的路边有一卖羊面的摊。

    他有考虑要不要趁夜登门拜访，然而那位钟员外的日常应酬似乎颇多，据面摊老说，早上门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另就是，他还想再仔细了解一钟家的况，不急于面，毕竟一个摆摊老了解到的况比较肤浅。

    外人不知钟家女儿有与人定过亲？不知钟家是没有声张过还是故意隐瞒了，庾庆顿时为阿士衡揪心了。

    而多了解一钟家的况，回去后也可以转告给阿士衡……

    一碗面的工夫，他已从面摊老的嘴里将钟府的况摸了个大概的廓。

    车停在了面摊旁，庾庆从车窗伸说：“面要老字号的才好吃，是老字号吗？”

    有的吃，有的拿，车夫自然是兴，心里却对庾庆暴发似的德行颇为不屑，一看就知是刚有钱没多久的人……

   走会馆，站在大门外，看着京城的华灯初上，冲着那迎面而来的繁华气息搓了搓双手，随后便大步闯了去。

    那个钟员外家里没有男丁，就两个女儿，两个都没有嫁人，关键是面摊老也没听说钟员外的两个女儿有定什么亲。

    一个银赏给车夫，到了哪条街，左拐是哪条街，右拐是哪条街，即将到哪条街，这条街上什么好吃，哪家青楼的姑娘漂亮，那边桥昨天淹死了人，车夫统统提的一清二楚，不存在什么人生地不熟，有钱就是这么简单。

    面摊上的老着手中面，将面团翻转时，忽：“小五，跟上去看看。”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阿士衡家也让他觉到不太对劲。

    灯笼两只，客人坐的桌两张，灶台旁忙碌的摊主是爷孙俩。

    再则也是不想给阿士衡惹麻烦，他若不登钟家的门，以后阿士衡再面就不用再解释什么。

    一听这话，庾庆对车夫：“尝尝。”

    慢条斯理地完一碗面，再次登上车前，庾庆朝巷灯火辉煌的那家豪门大宅院凝望了一。

    为了便于观赏车外的形，途中还买了把椅搬车，门帘和窗帘都彻底掀开了，可直观前看，可左看右看。

    那时的钟员外只怕连结阿节璋的资格都没有，阿节璋居然让自己儿和这么一个小商贾的女儿定亲，什么鬼？

    老：“没挪过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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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便是阿士衡给他的赴京地址，阿士衡未来的岳父家，钟府！

    气腾腾锅边搅面的老大声：“小老儿这摊位摆了五六年了，客官说是老字号就是，说不是也行。您是外地音，本地风味未必合您胃，好不好吃小老儿说了不算，要您吃过了砸话才算数。”

    庾庆笑：“五六年也不短了，摊位一直摆在这吗？”

    如果钟家的况比较复杂的话，那就算了，没必要一定要往钟家跑，不借人家的光他也一样可以想办法把会试应付过去。之前对阿士衡说的这不行那不行，其实就是想推脱而已，既然已经来了，又是另一回事。

    一旁桌的小年轻立刻放了手里的活，解了围裙，迅速朝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车摇晃前行，庾庆这次放了门帘和窗帘，陷了沉思。

    租了辆车，要了个熟悉京城的车夫，连问路都省了，在这京城想往哪去就往哪去，连脚都不用动。

    不是他小心，而是事过了这么多年了，连阿士衡自己都一直没来往过，连阿士衡自己都不清楚钟家目前的况，只说钟家现在成了富商，让他如何冒然登门？他肯定要先摸一摸况。

    两人一路吃，一路说。